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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用AI洗我记忆 我卷钱跑路_第2章 2

“不可能!”

他骤然出声,从兜里掏出芯片,往我脑后一放。

可这一次,我眼神清明。

不呆滞、不迷茫,定定的看着他。

他白了脸色,不信邪的又试了两遍。

我有些不耐烦了,一巴掌打过去,将他的脸扇歪。

又在他震惊之中抢过了芯片,往他脑后一贴。

没好气的问:

“忘了吗?失忆了吗?”

他眼神一变,难以置信的捂住脸:

“你凭什么打我!”

真是春竹!

我终于有点按捺不住,动了气。

好在,他揉了揉脸后反应过来了,眼中掠过一丝惊恐:

“怎么、怎么没用?!”

我闭了闭眼,有些心痛:

“沈行舟,这个芯片是我男朋友研发的,只是半成品,你被骗钱了。”

“不过没事,等他醒了,我让他送你个有用的。”

他一点点的睁大眼,被我话里的信息量惊到,漂亮的睫毛颤了颤。

“什么?什么男朋友?你还有一个男朋友?这个芯片是他研发的?”

“不是你说的啥意思?这个芯片没有用,是因为还没研发好?”

我点了点头,郑重道:

“是的,你放心,等研发好了我一定第一个送给你。”

“所以那五百万,你能不往回要吗?”

沈行舟:“……”

07.

“你到底骗了我多少!”

沈行舟有点崩溃了,他脸色胀红,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咄咄逼人:

“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钱,对吗?”

我眉头一皱,反问回去:

“那你呢?你是真心和我在一起的吗?”

"你聊骚,出轨,约炮,我不仅不拆穿,还给你提供情绪价值,帮你演戏。"

“给我点钱咋了?”

沈行舟一脸惊愕,却也无法反驳我的话,毕竟我说的都是真的,确实是他干出来的事。

他憋了许久,最后咬着牙道:

“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你在故意气我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编的!”

我有点不忍心,但还是说了下去:

“对不住啊,之前的事确实都是我编的,除了名字叫孟枝意,其他都是骗你的。”

“但这件事,我真没编。”

话音落下,沈行舟闭了闭眼,险些栽倒。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气的站都站不稳了:

“你那个男朋友在哪?我必须要见到才信!”

“我去问问他,是怎么忍受自己女朋友在外面还有男朋友的!”

我没说话。

他忍无可忍的低声吼道:

“走!”

08.

医院的病房里,沈行舟看着躺着床上的林赋,薄唇紧抿。

“孟枝意,你是看我好骗是吧?”

“找了个植物人演上戏了?”

我掏出手机里的合照给他看,满脸真诚:

“这个是真的,如假包换!”

他脸色一黑:

“我给你的钱,你都花在了他身上?”

我点头承认:

“没办法,花销太大了,我又不能放弃……”

“我就是输给一个植物人?”

沈行舟骤然回过头打断我的话,带着水雾的眼睛锁定我:

“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这个连眼睛都睁不开的男人?”

我沉下脸:

“沈行舟,他是很伟大的科学家,你说话放尊重点。”

沈行舟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么生气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收起情绪看向林赋。

一脸爱意的攥起他的手,轻轻道:

“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会有睁眼的那一天。”

09.

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哪怕所有亲戚朋友都劝我再找一个好好结婚过日子。

哪怕医生话里话外让我不要浪费医疗资源,把人接回家。

哪怕为了医药费,我只能令人嗤之以鼻的依靠另一个男人。

我也不会妥协。

因为林赋还活着,他还有气儿,还没有死。

多年前,林赋曾救我于水火。

我是他资助的贫困生。

因为有他,我才能逃离大山,逃离酗酒的爸,和赌博的妈。

他资助我一路念完大学,又在我找不到工作时,提出让我给他做科研助理。

一开始我笨手笨脚,有时候碰倒一个仪器,林赋所有的前期工作就都功亏一篑,全都都得重来一遍。

他非但不责骂,还温柔耐心的一遍遍给我讲解。

实验室的人多次想要开除我,是他将我力保,我才留了下来。

他研发了许多新科技,帮助了很多人,身上的光环越来越大。

我们在一起后,我常觉自卑,便辞职开了自己的工作室,研究Ai和新科技。

在这期间,我学会了怎么利用代码黑掉被人的手机。

只要我想,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窃取别人的秘密。

林赋常觉不妥,经常劝我收手。

我憋着一股气,非要证明自己不可,跟他吵了好几次架。

直到最后一次,他说我变得他不认识了,后悔资助了我。

我气急,崩溃间推倒了面前的仪器。

结果不知道砸中了什么东西,实验室爆炸。

在那一瞬间,林赋猛地扑向我,挡在我身前,替我承受了伤害。

我俩都被送进医院,最后我醒了,他成了植物人。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欠他的。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

我再也不要什么里子,面子,再也不要执拗的证明自己。

哪怕就当一朵开在温室里的花,没有他就活不下,我也甘愿。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

我要他坚定的推开我,自私的逃离实验室,再不回头。

我要他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娶妻生子,残忍的让医生放弃我。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

可惜。

没有如果。

10.

“你以为你俩的故事很感人?我会心软?”

沈行舟红着眼眶质问我:

“你把我耍的团团转,讲个故事就想了事?孟枝意,你怎么这么自私!”

我面色平静:

“这三年你也不算亏,我给你当牛做马,除了不让你睡,什么都干了。”

“你的那些女朋友,连起来能绕地球一圈,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所以咱俩之间只是有缘无分,令人惋惜,不谈亏欠。”

沈行舟简直气笑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想甩了我?现在是什么意思,分手吗?”

我看了眼还在沉睡的林赋,尽管他无知无觉,但是在他和别的男人又身体接触,总是让我十分别扭。

于是推开沈行舟的手:

“你当然也可以起诉我,追回这些钱,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做。”

“因为我手机里掌握你各种基金股票,只要我动动手指,你损失的就不止这五百万。”

从前林赋因为我这些手段跟我吵架。

自从他出事以后,我就关了工作室,发誓以后再也不做那样的事。

可要是真的走投无路,我也没有办法。

沈行舟褐色的眸子盯紧我,脸色煞白,嘴唇颤抖:

“好,孟枝意,你有种!”

他扫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林赋,愤然离去。

随着病房的门被大力一摔,我有些疲累的坐到椅子上。

林赋紧紧地闭着眼,呼吸匀称,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脸,从前坚持的那些情绪突然决堤。

我捂住眼睛,小声的咒骂:

“林赋,你这个坏蛋!再不醒来,我就不要你了!”

病房里寂静无声,没有人回应我。

我又攥住他的手,讨好的贴在脸上:

“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可别当真啊。”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11.

我开始给林赋联系国外的专家了。

整整半个月,我花钱、托关系,不知道找了多少人。

可没有一个能治的。

与此同时,医生告诉我,林赋因为三年躺在床上,肢体开始退化,肌肉有萎缩的征兆。

我急了,拉住医生的袖子:

“那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我、我帮他按摩有用吗?”

医生叹了口气,“作用不大,但是你想的话也可以。”

从他的话里,我感受到了深深地绝望。

这也是三年来,我最无助的一天。

给林赋按了一下午身体,我筋疲力尽,胳膊酸痛。

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出了医院,准备四处走走。

谁知迎面撞上了沈行舟。

他一个人站在路灯下,身上敞着扣的大衣被风吹起。

他仿佛早就等在那里,看见我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期待。

我知道他在等我说什么。

过去的三年,我只要看见他穿的少了,或者不好好穿衣服,就会心疼又责备的帮他将衣服系好。

边系边说:“大冬天的装什么逼?风度重要还是温度重要?”

他总会垂着头看我,笑的一脸幸福:

“在你面前当然是风度重要,不然你被拐跑怎么办?”

我没有怀疑过他的真心。

当然,更没有怀疑过他因为那瞬间的新鲜感,就毫不犹豫的将真心抛在脑后。

寒风刮在脸上,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海城的冬天,总是很冷。

我站在原地,将双手插进兜里,远远地问他:

“你怎么来了?”

沈行舟眼中期待的光暗淡下来,影子被路灯拉的又细又长:

“孟枝意,喝一杯吗?”

我无声拒绝。

一会还要回去陪林赋,而且实在没有心情和他喝酒。

他往前走了两步:

“我知道你不会喝酒,你陪我,看着我喝,行吗?”

“只要你去,那五百万我就不要了。”

我有些无奈:

“沈行舟,很晚了,你要是想喝酒,夜店那么多美女都会陪你。”

“我实在没有心情。”

他在我身前站定,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中起了一层水雾,声音执拗:

“我就想你陪我!”

“难道这么一点小事你也不愿意吗?好歹认识一场,不用这么狠心吧?”

说着,他抿了抿唇,像是无奈亮出了底牌:

“而且,其实我是有话和你说。”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终于道:

“去哪。”

12.

沈行舟随便找了一家饭店。

这让我很惊讶。

以前,他对于吃饭喝酒的地方十分挑剔,不仅要看饭菜好不好吃,还要看服务,看装修风格,看门牌的颜色他喜不喜欢。

可这次,他进了一家离医院最近的苍蝇馆。

折叠的木桌子,随便摆放的圆櫈子,地上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纸巾垃圾。

他随意坐下,要了两瓶白酒。

我帮他加了两个菜,随口一句:“光喝酒不吃菜对胃不好。”

沈行舟突然就红了眼眶。

我有些后悔的转移了话题:

“你自己喝两瓶吗?我只是陪你,不会喝酒的。”

他坚持给我倒了一杯:

“就陪我喝一杯,不行吗?”

得寸进尺。

我皱起眉,声音泛凉:

“沈行舟,我回去还要照顾林赋,如果你实在闲的慌就去打游戏,去蹦迪。”

他的手颤了颤,杯里的酒撒出来几滴,落在他的指节上。

下一秒,他赌气一般,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我坐在对面看着他喝,心中开始不耐。

已经到了林赋输营养液的时间。

第三次低头看手表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

“要不你叫别人陪你吧,我还……”

“孟枝意。”

沈行舟突然叫了我的名字,他面庞泛红,一口菜没吃干了这么多杯酒显然是有些多了。

“喝吧。”

他将余下的那瓶酒,推到我面前。

我眼神冷下来:

“我不喝酒,你听不懂人话吗?”

他唇线崩的笔直,眼尾泛红,声线压得很低,似乎不愿说出口:

“你喝,我帮你救林赋。”

我瞳孔一缩,他补充道:

"我已经联系到了国外的医生,他有把握……你!"

他的话音未落,我已经抄起酒瓶往嘴里灌。

腥辣的白酒入喉,从食道一路烧进胃里,我咕嘟嘟的很快干了半瓶白酒。

“别喝了……别喝了!”

沈行舟声音颤抖的压住我的手,强行将酒瓶从我手中抢走。

“你不是会喝酒吗?为了他,你什么都愿意做?!”

我抬手,擦掉唇边的酒渍,淡淡道:

“沈行舟,对不起。”

“其实我很会喝酒,之前是为了在你面前立人设,装的。”

他的身形狠狠一僵。

13.

第二天,沈行舟还是找来了医生。

医生是从芬兰赶来的,中文名字姓许。

我毕恭毕敬的将人请进病房,心脏怦怦直跳,提到了嗓子眼。

既想听到许医生说能治好林赋,又怕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病房外,沈行舟面沉如水,“我不是为了帮你,更不是为了帮他。”

“我百度过了,林赋确实是很伟大的科学家,我这么做,是不想看到明珠蒙尘。”

我感激的看着他,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

“谢谢你,沈行舟。”

他睫毛一颤,别扭的转过脸不看我。

“之前你虽然骗了我,但我也做的不对。”

“我想了很久,咱们就算两清了。”

我心里募的一恸,许久才道:

“好。”

气氛沉寂下来,沈行舟不再说话。

我心里五味杂陈,十分复杂,也没再开口。

两个小时后,许医生笑着走出来,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对我道:

“恭喜,你男朋友的情况,我可以治。”

我眼前一亮,忽然感觉宇宙中的所有能量都朝我汇聚而来,撞进心口。

“谢谢,谢谢您,需要做什么,您吩咐就行,我全力配合!”

说话间,我声音已经哽咽了。

许医生道: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沈行舟吧,是他专门跑去芬兰请我来的。”

我一僵,下意识看向沈行舟。

他躲避着我的视线:“反正我也没事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猛地扑进他的怀里。

“谢谢,沈行舟……”

他浑身一僵,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抱他,紧接着狂喜,就要回抱住我。

然而我在他的手碰到我之前,已经快速的抽离,跑回了病房。

林赋像睡着了一样,面色平静。

我几乎已经能想象到他睁眼看我的样子。

胡乱的擦去眼角的泪,我轻轻道:

“别装了,我知道你能听见,许医生说可以治好你,开不开心?”

14.

许医生开始给林赋治病了。

他说最少一个星期,最多一个月,林赋就能活动了。

我感激涕零,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他,被沈行舟拦住。

“你这点钱,连人家的药剂费都不够,别丢人了。”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一月的时候,林赋完成了第一个疗程的治疗。

已经十三天,他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大雪连着下了好几天,沈行舟突发奇想跑来医院找我,要堆雪人。

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我实在没什么兴趣,但他毕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难以拒绝。

我们在医院门口见面,他看我两手空空,给我递了一副粉色的手套。

他的手上戴着的是蓝色的,一看就是情侣款。

我假装没看出来,自然的接过套上。

沈行舟唇角扬起,指了指墙角的雪:

“就在这里怎么样?”

说着,他又不等我回应,率先开始团雪球。

我也跟过去,和他一起堆。

鹅毛大雪还在下,一个雪人的身体很快成型。

沈行舟久违的哈哈大笑,嘲讽我:

“你动作也太慢了,看我,我的手大,一次能团这么大的雪球!”

我不甘示弱的将周围的雪都揽过来,团成一个巨大的雪球朝他砸去。

他被砸的一懵,随后反应过来,也笑着朝我扬雪。

好好的堆雪人成了打雪仗。

我俩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筋疲力尽,才躺到地上喘气。

雪花打着旋往眼睛里落,沈行舟和我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我缓缓道:

“真的谢谢,今天是我三年里最开心的一天。”

也许是我从前装的多了,偶尔在他面前表露真心,他还有点不习惯。

别别扭扭的起身,他拉住我的胳膊:

“快来,雪人还差头没有堆好呢。”

我就着他的力气刚要站起,手机开始震动。

我接起,电话那头是许医生的声音:

“恭喜你,孟小姐,你男朋友醒了。”

我仿佛被当头一个馅饼砸中,脑中空白了一瞬,接着浑身血液上冲,狂喜奔涌而来。

挂了电话,我一把甩开沈行舟的手就往医院里跑。

他被我的动作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跑到一半,我又回过头,大声的朝他喊:

“沈行舟,雪人以后再堆,你先回去吧!”

他的身影僵在雪中,双眸中的光点稀疏破碎。

然而我被巨大的喜悦冲刷着,不暇顾及其他。

转身跑回了医院。

15.

林赋确实已经醒了。

我气喘吁吁回到病房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小口小口的喝着许医生递过去的水。

几乎是瞬间,眼泪就奔涌而出。

我想上前扑进他的怀里,又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身上都是寒气,怕冻着他,只好生生停下脚步。

许医生笑了笑,走出病房,将空间留给我俩。

林赋的脸色还有些难看,眼中还布满血丝。

他看向我的黑眸中萦绕着数不尽的爱意,朝我伸出手,嘶哑着嗓子:

“小意,过来。”

我再也忍不住,跑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他像从前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声音带着苦涩心疼的笑意:

“许医生说我已经躺了三年,小意,这段时间,你很辛苦吧。”

我呼吸一滞,身体猛地僵住!

跟沈行舟荒唐的三年,好像突然暴露在阳光下,无处遁形。

心虚、彷徨,缓缓地将我包围。

我干涩的开口:

“没、没有,不辛苦。”

林赋是极聪明的人,他敏锐的看透了我的不对劲。

缓缓皱起眉,他脸色微沉:

“为了治好我,你是不是又去干那些不该干的了?”

心脏像是被一把攥住,我颤了一下,“没有,我没再做那些事……”

林赋盯着我看,仿佛要望进我的心里去。

在他面前,我甚至连说谎的本事都退化了。

我可以连着骗沈行舟三年不露一丝破绽。

可面对林赋,我连一句瞎话都不敢说。

正当我满头大汗,几乎就快缴械投降的时候,林赋忽然叹了口气。

“算了,无论你做了什么,我知道都是为了我。”

“可是小意,以后你绝对不能再那样了。”

我心中一喜,赶紧点头如捣蒜:

“嗯嗯,以后绝对不会!”

林赋欣慰一笑,宠溺的抬手抚上我的脸颊。

我把脸贴上去,依偎的蹭了蹭。

16.

我陪着林赋聊了一天。

直到傍晚才感觉到饿,出去买饭。

路过医院墙角的时候,我顿住了脚步。

那个还没堆完的雪人,沈行舟自己补上了脑袋。

然而,被医院里的小朋友们踢烂了。

雪人四分五裂,脑袋和身体分家,离了二丈远,破败不堪。

大雪不停不休,仿佛下到心里,凉津津的。

只看了一会,我就抬脚走了。

从外面吃完饭,我打包了一份粥回去,准备给林赋喝。

谁知刚刚进门,我的心口便猛地一滞,浑身血液逆流,汗毛倒数!

林赋的病床前,沈行舟坐在椅子上。

他的手里,捏着那张Ai芯片。

17.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闯了进去,从沈行舟的手里夺过芯片,冷声质问:

“你想做什么!”

沈行舟愣了愣,林赋皱起眉:

“小意,你这是干什么?”

“沈先生说和你是朋友,让我帮忙看看这个芯片。”

说着,他声音沉下去:

‘没想到实验室竟然把半成品卖了人,沈先生你放心,等我身体好了,我一定会把芯片做好,送你一个,补偿你的损失。’

我的手一抖,对上沈行舟略带委屈的视线,缓缓道:

“跟我出来。”

说着,我把粥放到了柜子上。

沈行舟率先出门,我正要跟上去,林赋拉住了我的手腕。

他抿着唇,似乎察觉到了我和沈行舟之间的不对,沉下脸:

“小意,你和他,真的是朋友吗?”

我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

“嗯,就是他突然来打扰你,我有些不高兴。”

林赋捏着我的手力道一重:

“这三年我治病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为了我,伤害你自己了吗?”

我慌了。

那种慌夹杂着害怕,让我额头冒出冷汗,浑身毛孔张开。

林赋几乎是低吼着问我: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门外,沈行舟忽然冷冷道:

“孟枝意,我还有事,你有什么话就赶快说,一会我还要接女朋友去看电影。”

18.

林赋放开了我。

我赶紧撇过头,出了病房。

沈行舟双手插兜,脸色阴沉:

“我什么都没说,你放心。”

“既然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我沈行舟又不是再找不到女人了。”

“孟枝意,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梗着脖子,声音有些哑:

“不管怎么样,你不应该来找林赋。”

他冷哼一声,嘲弄的看着我:

“你以为他猜不到吗?你能瞒他一时,能瞒一辈子?”

我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他忽然上前,扣起我的手,将芯片重重的塞到我手心:

“还给你们。”

“我马上就要送许医生回芬兰,然后在那边待一段时间。”

“你高兴了吧?这下再也没人打扰你和林赋了!”

我睫毛一颤,心中逐渐蔓延上一层愧疚。

他少见的聪明了一把,冷冷道:

“不用你内疚,那三年,就当玩玩算了,你说的对,反正我也不吃亏。”

“那点钱,我沈行舟还掏的起。”

说着,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放低了音量:

“就当是我花心出轨的报应吧。”

“答应给你的芯片,我到时候寄给你。”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脚步声响起,沈行舟逐渐远去,只留一道泛着苦涩凉意的复杂声音:

“我不稀罕。”

我抬起头时,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我脚步沉重的回了病房,林赋看着我的脸色,下颌线条紧缩:

“小意,你们在一起过,是吗?”

19.

我说过,林赋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人。

面对我的局促和慌乱,他竟然捏紧了拳头,扭开头。

“别让我再看见他。”

我震惊的张了张嘴,随后扑进了他怀里。

他有好久都没有抱我,直到我哭的撕心裂肺,才终于将手搭在我的背上。

我声音哽咽:

“我、我什么都没跟他做,你放、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联系他了!”

林赋叹了口气,语出惊人:

“结婚吧,小意,我害怕有一天失去你。”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有点头。

年底,林赋出院了。

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我们第一件事就去领了证。

两张红本本拿在手里,我喜滋滋的发了朋友圈。

沈行舟点了个赞,又取消。

又过了几个月,林赋开始重新研究芯片。

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将芯片研制好。

取消了洗记忆的功能,增加了脑电波智能分析提升板块。

主要提升智力。

有了它,智商再低的人都能正常学习,工作。

芯片刚一上市,就遭疯抢。

售价一千万,几乎两天卖空,最后更是炒到五千万的天价。

我留了一张,寄给了沈行舟,并附带一盒我和林赋的喜糖。

几天后,我收到了一份快递,是沈行舟寄来的。

芯片拿走了,喜糖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身后,林赋轻轻的唤我:

“谁的快递,小意,你现在是孕妇,天气太热了,快回家。”

我将快递盒扔到了垃圾桶。

就想斩断了和沈行舟之间最后的一丝联系。

肚子里的宝宝动了动,好像是在抗议,它也感觉太热了。

我走上前去,拉住了林赋的手。

余生,我将岁岁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