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巨龙咬碎的永生烙印化作猩红雨雾,淋在葬龙窟沉降形成的血晶山脉上。林渊脊柱逆鳞裂开三寸,喷涌的狱血竟在虚空凝成九条锁链,将巡天使者的青铜残躯拖入地脉深处。无相袈裟上的《血海战天道》经文突然自燃,灰烬中浮起半幅星图:“血饲龙棺的业债来了——九条孽龙要反噬饲主!”
白璃的狐尾从血晶缝隙钻出,尾尖挑着枚滴血的齿轮:“小郎君撕了永生殿的脸皮,倒便宜了这些古董爬虫。”她媚眼扫过盘踞天穹的机械巨龙,其中三条龙首的眼眶里,赫然嵌着林渊先前剥离的永生烙印碎片。林渊抹去嘴角锈血,斩劫刀劈向自己左臂新生的逆鳞:“既要噬主,便让它们吞个够!”
刀锋触及逆鳞的刹那,九条机械巨龙突然首尾相衔,龙鳞缝隙迸发的混沌雷光竟勾勒出永生之门的轮廓。守棺人骸骨捧着算筹跪地嘶吼:“主人不可!这是初代逆命者的囚龙阵……”话音未落,林渊已捏碎逆鳞掷向阵眼,血雾中浮现三百六十具青铜棺椁,每具棺盖都刻着“林”字古篆。
无相瞳孔骤缩,手中念珠炸成血海莲台:“三百六十周天劫数?好个永生殿,竟把林氏先祖都炼成了阵眼!”白璃九尾齐出缠住两条扑向林渊的孽龙,狐火却烧不穿龙鳞表面的因果迷雾:“小秃驴别念经了!这些棺材里爬出来的东西在啃食时空!”
棺椁轰然开启,走出三百六十个身缠锁链的“林渊”,每个都带着不同境界的威压。为首的少年面容与林渊七分相似,掌心悬浮着破碎的永生残页:“十六代血饲者,你该唤我一声曾祖。”林渊嗤笑着将斩劫刀捅入心口,拽出半颗跳动的心脏:“拿我林家血脉养蛊的杂碎,也配谈辈分?”
心脏爆开的血雾中,葬龙窟所有血晶倒卷成旋涡。三百六十个“林渊”突然僵直,他们脊柱上的逆鳞同时浮现血色敕令——正是守棺人骸骨用算筹暗藏的禁制。白璃趁机甩出狐尾卷住三个“林渊”,朱唇轻启吸食其神魂:“原来小郎君早料到孽龙要吞棺椁养蛊……”
机械巨龙发出齿轮卡死的哀鸣,龙首竟开始互相撕咬。无相脚踏血海莲台冲入囚龙阵中心,掌心《血海战天道》经文化作利刃劈向阵眼:“林施主,借你三千年寿元一用!”林渊反手抓住刀刃按进自己天灵盖,白发瞬间染红:“三千年不够?本座再送你三万年!”
血色莲台在阵眼处绽放,三百六十具棺椁同时炸裂。初代林渊的虚影在湮灭前突然诡笑:“你以为挣脱的是囚笼?不过是跳进更大的血饲炉……”孽龙残骸裹挟着时空碎片砸向血狱,守棺人骸骨拼尽最后星火重组算筹:“主人快走!血狱裂隙在吞吃葬龙窟的因果线!”
林渊却张开双臂迎向崩塌的时空,脊柱逆鳞飞出九枚血色齿轮,精准嵌入机械巨龙的眼眶:“既要饲我,便拿永生殿的根基来换!”齿轮逆转的刹那,九重天域同时响起琉璃破碎声——下三重天的云层中,赫然浮现出中三天仙门的轮廓。
白璃的狐尾缠住林渊腰身跃入归墟裂缝,身后传来无相的梵魔嘶吼:“疯子!你竟用囚龙阵打通了上下界屏障!”林渊在虚空乱流中攥住一枚仙门瓦砾,上面沾着干涸的狱血:“这不是屏障,是三百年前林家被屠时,有人斩破的天道伤口……”
血狱深处传来齿轮重新咬合的轰鸣,九条机械巨龙残骸在时空乱流中重组,龙首睁开猩红的永生之眼。林渊抹去嘴角溢出的混沌雷火,斩劫刀指向云层中若隐若现的仙门:“该让那些自诩执棋者的蠢货,尝尝棋子掀盘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