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与裴季川因家族利益被迫结婚，表面维持和谐假象，实则各怀心思。
季雪认为这只是场交易，裴季川却隐藏着多年的暗恋。
一次晚宴后，裴季川情绪失控强吻季雪，与平日冷漠形象截然不同的占有欲，让季雪困惑不已。
1
季雪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城市夜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高脚杯的边缘。杯中的红酒已经失去了最佳饮用温度，就像她和裴季川的婚姻——表面光鲜，内里早已冷却。
"又在发呆？"
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季雪的手指微微一颤，红酒在杯中晃动，如同她突然加速的心跳。她没有回头，只是将酒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玻璃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裴总今天回来得真早。"季雪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她故意用这个在公司里才会使用的称呼，提醒着彼此这段婚姻的本质——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商业联姻。
裴季川的脚步停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混合着一丝烟草的味道。他今天一定又加班到很晚，季雪想。自从三个月前那场轰动全城的婚礼后，他们就像两个合租的陌生人，除了必要的社交场合，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明天林氏集团的晚宴，七点，别迟到。"裴季川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就像在交代一项工作。
季雪终于转过身，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裴季川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露出性感的锁骨。他的五官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立体，下颌线条紧绷，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放心，我不会给裴家丢脸。"季雪勾起一个完美的微笑，那是她在商场上惯用的面具，"毕竟这是我们的'合作'基础，不是吗？"
裴季川的眼神暗了暗，突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季雪完全笼罩。季雪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抵上了冰凉的玻璃窗。
"你总是这样，"裴季川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季雪抬起下巴，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不然裴总希望我用什么语气？我们之间不就是一场交易吗？季氏需要裴家的资金，裴家需要季氏的技术专利。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裴季川的眼中闪过一丝季雪读不懂的情绪，他抬手撑在季雪耳侧的玻璃上，将她困在自己与窗户之间。距离近得季雪能感受到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
"交易？"他轻笑一声，那笑声让季雪脊椎发麻，"那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都会紧张？"
季雪感到一阵恼火，她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我没有紧张，只是不习惯和陌生人靠得太近。"
"陌生人？"裴季川的眼神骤然变冷，"我们结婚三个月了，季雪。"
"法律上是的。"季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实际上，我们连对方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
裴季川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季雪心跳漏了一拍："你喜欢天蓝色，讨厌粉色；咖啡只喝美式，不加糖；最讨厌的食物是胡萝卜；生日是11月3日；在斯坦福读的MBA，毕业论文题目是《人工智能在金融风控中的应用》..."
季雪瞪大了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你调查我？"
"不需要调查，"裴季川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这些我都记得。"
季雪感到一阵眩晕，她不明白裴季川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细节。他们之前明明只在几次商业场合有过短暂交集，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为什么..."她刚开口，裴季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2
裴季川后退一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头微皱："公司的事。"他转身走向书房，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明天六点半，司机会在楼下等。"
季雪看着书房门关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双腿突然有些发软。她滑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嘴唇。刚才裴季川靠近时，她竟然有一瞬间以为他会吻她。
这个念头让季雪脸颊发烫。她摇摇头，试图赶走这些荒谬的想法。她和裴季川之间只有利益关系，仅此而已。他记住她的喜好，大概只是为了在公众场合不露破绽，维持他们恩爱夫妻的形象。
季雪起身走向卧室，决定早点休息为明天的晚宴做准备。经过书房时，她听到裴季川正在用英语和什么人通话，语气严肃而专业。她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
"...不，这个并购案必须在下周完成...对，无论对方开什么条件...不，季氏的技术专利不在谈判范围内，那是我妻子的..."
季雪的心猛地一跳。她加快脚步离开，不想被发现自己偷听。回到卧室，她锁上门，靠在门板上平复呼吸。裴季川刚才说"我妻子的"时的语气，竟然带着一丝...占有欲？
第二天晚上，林氏集团的晚宴在金茂大厦顶层举行。季雪穿了一条深蓝色的鱼尾礼服，衬得肌肤如雪。裴季川则是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燕尾服，站在她身边宛如一对璧人。
"裴总，裴太太，欢迎欢迎！"林董事长热情地迎上来，"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季雪挽着裴季川的手臂，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她能感觉到裴季川的手臂肌肉紧绷，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整个晚宴上，他们配合默契，就像真正恩爱的新婚夫妇。裴季川体贴地为她拉椅子，在她说话时专注地看着她，偶尔还会自然地帮她整理鬓角的碎发。季雪几乎要被这种假象迷惑了，直到她注意到裴季川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宴会厅的另一侧。
顺着他的视线，季雪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美丽女子正和几位商界人士交谈。那女子似乎感受到了注视，抬头对裴季川微微一笑。季雪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那是谁？"她小声问道，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只是出于礼貌的好奇。
裴季川收回目光："林董事长的女儿，林薇。哈佛商学院毕业，现在是林氏的CFO。"
季雪点点头，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个方向。她告诉自己不应该在意，裴季川和谁有交情都与她无关。但不知为何，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总觉得胸口闷闷的。
晚宴接近尾声时，季雪喝了几杯香槟，头有些晕。她借口去洗手间，想独自冷静一下。在镜前补妆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林薇走了进来。
"裴太太，"林薇微笑着站在她旁边，"恭喜你和季川终成眷属。"
季雪的手顿了一下："谢谢。你们...很熟？"
林薇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我们曾经是同学。说真的，我没想到季川会结婚，他一直给人一种不近女色的感觉。"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不过现在看来，他只是没遇到对的人。"
季雪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勉强笑了笑。林薇洗了手就离开了，留下季雪一个人在洗手间里发呆。她不明白林薇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因为一个陌生女人的话而心绪不宁。
3
回到宴会厅，季雪发现裴季川正在门口等她，脸色不太好看。
"该走了。"他简短地说，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灼热，力道大得几乎让季雪感到疼痛。
"你弄疼我了。"季雪小声抗议，但裴季川似乎没听见，拉着她快步走向电梯。
直到坐进车里，裴季川才松开手。季雪揉着手腕，借着车内的灯光看到自己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浮现出淡淡的红痕。
"你干什么？"她终于忍不住质问，"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裴季川没有回答，只是对司机说："回家。"然后按下按钮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隔板。
密闭的空间里，季雪能闻到裴季川身上混合着酒精和古龙水的味道。他的侧脸在车窗外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
"你和林薇说了什么？"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季雪一愣："没什么，只是寒暄了几句。她提到你们是同学。"
裴季川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她还说了什么？"
"就说没想到你会结婚之类的..."季雪感到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裴季川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突然，他伸手扣住季雪的后脑勺，猛地拉近两人的距离。在季雪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温热的嘴唇已经霸道地覆了上来。
这个吻来得突然而猛烈，裴季川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仿佛要确认什么一般在她口腔中肆意探索。他的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季雪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本能地抵在他胸前，却无力推开。
直到季雪因为缺氧而开始挣扎，裴季川才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错。季雪能感觉到裴季川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和她的一样快。
"你...为什么..."季雪声音颤抖，嘴唇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微微发麻。
裴季川的眼神复杂难辨："不要问林薇关于我的事。"他的拇指抚过季雪红肿的唇瓣，"如果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季雪刚想说什么，车子已经停在了他们住的公寓楼下。裴季川松开她，整理了一下西装，又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商业精英形象，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吻从未发生过。
4
回到公寓，季雪直接冲进卧室锁上了门。她靠在门上，手指不自觉地触碰自己的嘴唇。裴季川的吻强势而霸道，却莫名让她感到一种被渴望的颤栗。这种感觉太危险了，她必须保持清醒。
第二天早上，季雪故意等到裴季川出门才走出卧室。餐桌上放着一杯咖啡和一张便条。她拿起便条，上面是裴季川凌厉的字迹："记得吃早餐。P.S. 你的美式，不加糖。"
季雪盯着那杯咖啡，心跳突然加速。她想起昨晚裴季川说的"这些我都记得"。这不是调查能解释的，没有人会特意去记合作伙伴的咖啡口味。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温度刚好。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胸口蔓延——被人在意、被人记住的感觉。季雪摇摇头，试图赶走这些软弱的想法。这一定又是裴季川维持假象的手段，她不能上当。
到了公司，季雪发现办公桌上多了一个包裹。打开后，她惊讶地发现是最新一期的《人工智能季刊》，这期正好有她一直想读的专题。包裹里没有卡片，但她直觉这是裴季川送的。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事情不断发生。季雪随口提过想看的音乐会门票出现在她的包里；她最喜欢的餐厅的外卖准时在加班夜送到办公室；甚至连她办公室里那盆快枯萎的绿植都被换成了新鲜的。
最让季雪震惊的是周五的董事会上，当她提出与科信集团的合作案遭到几位老董事反对时，裴季川突然出现在会议室。
"抱歉打扰各位，"他站在门口，西装笔挺，气场强大，"作为季氏最大的股东代表，我认为季总的提案非常有前瞻性。"
会议室一片寂静。季雪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裴季川什么时候成了季氏的大股东。在他的支持下，提案顺利通过。会后，季雪拦住了准备离开的裴季川。
"你什么时候买的季氏股份？"她直接问道。
裴季川整理了一下袖口："婚礼前。"
"为什么？"
"投资。"他简短地回答，但眼神闪烁，似乎在隐瞒什么。
季雪上前一步："不要骗我。如果是为了控制季氏，你完全可以通过婚姻协议达到目的，没必要真金白银地买股份。"
裴季川看着她，突然伸手将她散落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季雪屏住了呼吸。
"也许我只是想确保没人能欺负我妻子。"他低声说，然后转身离开，留下季雪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5
那天晚上，季雪辗转难眠。裴季川的一举一动都让她困惑不已。如果这只是场交易，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要记住她所有的喜好？为什么要保护她在公司的地位？
凌晨两点，季雪终于忍不住起床，决定去厨房倒杯水冷静一下。经过书房时，她发现门缝下透出灯光。鬼使神差地，她轻轻推开了门。
裴季川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几份文件，手里拿着的是——季雪眯起眼睛——那是她大学时的照片？听到声音，裴季川猛地抬头，迅速将照片塞进抽屉，但为时已晚。
"你在看我的照片？"季雪走进书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裴季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又恢复平静："只是整理资料时偶然翻到的。"
季雪走到书桌前："什么资料会需要我大学时的照片？裴季川，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两人对视良久，裴季川突然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你真的想知道？"
季雪点头，心跳加速。
裴季川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在意你，远比你想象的要早得多。
裴季川的话像一块烧红的铁，烙在季雪的心上。她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睡袍的腰带，喉咙发紧。
"什么意思？"季雪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我们之前认识吗？"
裴季川绕过书桌，站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他穿着深蓝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季雪强迫自己将视线固定在他的脸上，却发现他的眼神比平时更加深邃难测。
"斯坦福商学院的年度创业大赛，"裴季川缓缓开口，声音低沉，"2014年。"
季雪皱眉思索，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那个被临时取消的决赛？"
裴季川嘴角微微上扬，却不见笑意："不是临时取消。是我主动退出了。"
"为什么？"季雪下意识追问，突然一个念头击中了她，"等等...你当时是..."
"『智汇』项目的创始人，对。"裴季川转身走向书架，背对着她，"我的项目和你的一起进入了决赛。但比赛前一天，我看了你的演讲彩排。"
季雪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那是她研究生二年级时参加的创业大赛，她的AI金融风控项目最终获得了冠军和五万美元的种子资金。但她记得很清楚，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一个叫"智汇"的智能投顾项目，创始人据说是个华人天才，却在决赛前突然退出。
"你退赛是因为我？"季雪难以置信地问。
裴季川转过身，眼神复杂："你的项目比我更好。更创新，更有社会价值。"他停顿了一下，"而且...你站在演讲台上的样子，让我无法思考其他任何事情。"
季雪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书桌边缘。七年前，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裴季川就已经认识她，甚至为了她放弃了重要的比赛？
"那张照片..."她轻声问。
裴季川沉默地拉开抽屉，取出一张略微泛黄的照片。季雪接过，照片上是她在斯坦福图书馆前的留影，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抱着一摞书，笑容灿烂而毫无防备。
"校报上刊登的，"裴季川解释道，声音里有一丝季雪从未听过的柔软，"我...保存了下来。"
季雪的手指微微颤抖。照片上的日期显示是2014年10月，比赛前两个月。这意味着裴季川关注她的时间可能比比赛更早。
"后来呢？"她抬头问道，"比赛之后..."
"我毕业去了华尔街，创立了现在的公司。"裴季川的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商业化，"偶尔会听说你的消息。知道你回国接手季氏，知道你..."他停顿了一下，"知道你一直单身。"
季雪突然明白了什么，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所以这场婚姻...不只是商业联姻？"
6
裴季川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你需要资金，我需要技术专利。这是事实。"他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选择你作为联姻对象...不是偶然，季雪。"
季雪感到呼吸困难，太多信息一下子涌入脑海。裴季川暗恋她多年？这场婚姻是他精心策划的？那些体贴的举动，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都不是演戏？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听见自己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裴季川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擦过她颧骨的弧度："告诉你什么？说一个陌生人七年前就对你一见钟情？"他苦笑了一下，"你会相信吗？还是会觉得我是个可怕的stalker？"
季雪无言以对。他说得对，如果三个月前婚礼前裴季川告诉她这些，她一定会觉得毛骨悚然，甚至可能取消婚约。
"那现在为什么告诉我？"她轻声问。
裴季川的手垂了下来："因为我不想再假装了。"他的眼神变得炽热，"因为我看到林薇接近你时，嫉妒得发狂。因为..."他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再也无法忍受你把我当成陌生人。"
季雪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应该感到害怕或者愤怒的，但奇怪的是，她只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那些莫名其妙的关心，那些恰到好处的礼物，突然都有了解释。
"我需要时间..."她后退一步，"这太突然了。"
裴季川点点头，表情恢复了平静："当然。"他转身走向门口，"晚安，季雪。"
季雪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手中的照片仿佛有千斤重。她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海中不断回放裴季川的话。"不是偶然，季雪"...这句话在她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第二天清晨，季雪起床时发现裴季川已经出门。餐桌上依然放着咖啡和便条，但今天多了一朵新鲜的蓝色勿忘我，压在便条上。季雪拿起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到了公司，她的好心情很快被打破。助理小林急匆匆地闯进办公室："季总，出事了！科信集团刚刚宣布终止与我们的合作！"
季雪猛地站起来："什么？合同不是上周才签的吗？"
"他们宁愿支付违约金也要撤资，"小林脸色苍白，"而且...不止他们一家。"
接下来的几小时如同一场噩梦。季雪接连收到五家主要合作伙伴终止合作的通知，公司股价应声暴跌15%。更糟的是，技术部门报告发现有人试图入侵他们的核心数据库，窃取AI风控系统的源代码。
季雪召开了紧急董事会，会议室里气氛凝重。老董事们纷纷指责她管理不善，有人甚至暗示应该考虑出售公司。
"这绝不是巧合，"季雪冷静分析，"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董事王磊冷笑一声："或者只是你的决策失误终于显现后果了。也许你该问问你丈夫，裴氏有没有兴趣收购我们？毕竟他已经是第二大股东了。"
7
季雪如遭雷击。裴季川？会是他策划了这一切吗？先假装关心她获取信任，再一步步控制季氏？
会议结束后，季雪拒绝了所有采访，直接驱车前往裴氏集团总部。她没有预约，但前台看到是"裴太太"后立刻放行。
裴季川正在会议室里与高管们开会，透过玻璃墙，季雪看到他西装革履地站在投影前，神情冷峻地讲解着什么。他抬头看见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结束了会议。
"季雪？"他走出会议室，眉头微蹙，"发生什么事了？"
季雪强忍怒火："我们可以私下谈吗？"
裴季川带她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怎么了？你脸色很差。"
"科信终止了合作，"季雪直接质问，"还有四家主要合作伙伴同时撤资。有人试图窃取我们的核心技术。"她直视裴季川的眼睛，"你知道这件事吗？"
裴季川的表情从关切变成了震惊："什么时候发生的？"
"今天上午。"季雪冷笑，"别装了，裴季川。你成为季氏股东就是为了这一天，对吗？先让我信任你，再一步步吞并季氏？"
裴季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呢？"季雪的声音开始颤抖，"七年前你因为我的项目退出比赛，现在你要整个季氏作为补偿？"
裴季川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你听着，"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果我想毁了季氏，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我手上有足够的股份和资源可以直接收购。"
"那你为什么没有？"季雪挣脱他的钳制。
"因为那是你的公司！"裴季川几乎是吼了出来，随即深吸一口气控制情绪，"我买股份是为了防止别人打它的主意。包括我父亲。"
季雪愣住了："你...父亲？"
裴季川转身走向落地窗，背对着她："裴氏一直对季氏的技术虎视眈眈。当听说季氏资金链出现问题，我父亲第一时间就想发起恶意收购。"他肩膀的线条紧绷，"我提出与你联姻，是为了给他一个不能动手的理由——家族利益高于商业竞争。"
季雪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裴季川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不仅没有陷害她，反而一直在保护季氏？
"那今天的危机..."
"我会查清楚。"裴季川转过身，眼神坚定，"给我24小时。"
季雪犹豫了。她应该相信他吗？这个隐瞒了七年暗恋的男人，这个成为她公司第二大股东却从未解释原因的男人？
"好，"她最终点头，"24小时。"
回到季氏，季雪召集核心团队制定了危机应对方案。晚上九点，她疲惫地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打开后，她倒抽一口冷气——里面是一沓关于她过去的资料。
大学演讲比赛的录像光盘，她发表在学术期刊上的文章复印件，甚至还有她在校期间参与慈善活动的报道...每一份资料都保存得异常完好，有些边缘已经因为经常翻阅而微微卷曲。
纸袋底部有一张字条："无论你信不信，这些年来，你一直是我前进的动力。——J"
季雪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资料，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裴季川收集这些不是出于商业目的，而是...爱？这个认知让她眼眶发热。
8
第二天一早，季雪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裴季川的电话。
"查到了，"他的声音透着疲惫，似乎整夜未眠，"是林氏。"
"林氏？"季雪震惊，"为什么？"
"林薇和我...曾经有过婚约，"裴季川的声音变得僵硬，"家族安排的。我取消了它，当我们决定联姻后。"
季雪恍然大悟。难怪裴季川对林薇的话题那么敏感，难怪林薇看她的眼神那么复杂。
"所以她报复我？"
"不只是报复，"裴季川解释，"林氏一直想进入AI金融领域。趁乱窃取你们的技术，同时打压股价，他们可以低价收购。"
季雪握紧了电话："有证据吗？"
"足够让你在董事会上挽回局面了。"裴季川顿了顿，"季雪...关于昨天我说的话..."
"我需要时间，"季雪轻声打断他，"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再谈，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好。"
挂断电话，季雪长舒一口气。裴季川又一次帮了她，而且这次是在她冤枉他之后。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愧疚。
董事会上，季雪展示了裴季川提供的证据，证明危机背后是林氏的操纵。董事会一致同意采取法律行动，并接受了裴氏提出的临时资金支持方案。
9
危机暂时解除，但季雪知道，她和裴季川之间还有更大的问题需要面对。
晚上回到家，公寓里静悄悄的。季雪发现裴季川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
"谢谢，"她走到他身边，"没有你，季氏可能已经..."
裴季川摇摇头，打断她："不必言谢。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为什么？"季雪鼓起勇气问道，"为什么为我做这么多？就因为你...喜欢我？"
裴季川转头看她，月光在他的眼睛里洒下银辉："爱，季雪。我爱你。从七年前在斯坦福的图书馆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季雪的心脏几乎停跳。这个站在商业帝国顶端的男人，此刻看着她眼神柔软得像一池春水。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诚实地说，"这一切太突然了。"
"我不需要你现在回应，"裴季川站起身，轻轻握住她的手，"我只希望你知道真相，然后...给我们一个机会。"
季雪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意识到，也许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她以为的交易。而是一个男人用他所有的耐心和计谋，终于走到心爱之人身边的漫长旅程。
"给我一点时间，"她最终说道，却没有抽回手，"但...也许我们可以从约会开始？"
裴季川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真心的微笑："荣幸之至，季小姐。"
在月光下，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如同命运终于将两条平行线温柔地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