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梅芳，把你手上的金镯子给华子，他要娶媳妇用。"
婆婆王老太太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浑身一颤。
我看着手腕上那对龙凤呈祥的金镯子，这是我妈当年砸锅卖铁给我的嫁妆，足足有五十克重。
"妈，这是我的嫁妆......"我刚想解释，王老太太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什么你的我的？嫁到我们王家就是王家的人！华子是我们王家的根，没有华子传宗接代，我们王家就断香火了！你一个外来的还想留着这些东西？"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段段清晰的记忆——
十年后，我躺在医院病床上，肝癌晚期，王老太太和小叔子王建华站在床边商量着卖掉我留下的所有东西。
"这女人总算要死了，房子、存款、首饰全部归华子，建国那个傻子就让他净身出户吧。"
"妈说得对，大嫂这些年也没生个一儿半女的，留着有什么用。"
原来，我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了1978年，刚嫁到王家的第二个月。
前世的我老实本分，任由王老太太和王建华各种压榨。工资上交、嫁妆没收、伺候一家老小，最后积劳成疾得了肝癌，临死前还被他们算计得一干二净。
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让同样的悲剧重演！
"妈，我的嫁妆凭什么给华子？"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但态度异常坚决。
王老太太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敢跟我顶嘴？"
"我没有跟您顶嘴，我只是在说事实。这金镯子是我妈给我的嫁妆，按照规矩，应该留给我将来的孩子。"
"孩子？"王老太太冷笑一声，"你进门两个月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还好意思提孩子？我看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但我想起前世的种种遭遇，反而更加冷静了。
"妈，我和建国才结婚两个月，您这么着急做什么？再说了，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
"放屁！"王老太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女人不生孩子还能怪男人？你就是肚子不争气！我们王家祖祖辈辈都是英雄好汉，到了你这儿就断了香火，你说你有脸吗？"
正说着，大门被推开了，我丈夫王建国下班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些局促地问："妈，这是怎么了？"
"建国，你来得正好！"王老太太立刻换了一副慈母的面孔，"你媳妇不听话，我让她把金镯子给华子娶媳妇用，她竟然不愿意！你说说，有这样当嫂子的吗？"
王建国皱了皱眉，看向我："梅芳，华子要结婚了，咱们做哥嫂的总得表示表示吧？"
前世的我听到这话就妥协了，觉得自己理亏。但现在我知道，这只是他们压榨我的开始。
"建国，我没有说不帮华子，但是我的嫁妆凭什么要给他？你们王家要给华子钱，可以用你的工资，可以用家里的存款，为什么偏偏要我的嫁妆？"
"你这话说得！"王老太太气得脸都红了，"嫁到我们王家，你的东西就是我们王家的！华子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全家人都得围着他转！"
"为什么？"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就因为他是男的？就因为他能传宗接代？那我嫁到王家来是干什么的？当免费保姆的吗？"
"你！你！"王老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
王建国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平时温顺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梅芳，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我太傻了！"我站起身来，把金镯子紧紧攥在手里，"我告诉你们，这金镯子我是不会给华子的，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
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走。
"你站住！"王老太太在身后大喊，"你敢走出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
我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妈，您记住自己说的话。"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王老太太歇斯底里的哭喊声："老王啊，你看看你娶进门的是什么东西！翅膀硬了，敢跟婆婆顶嘴了！我活了五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孝顺的媳妇！"
我站在院子里，深深吸了一口1978年秋天的空气。
重新来过，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
第二章
我在院子里站了十几分钟，听着屋里王老太太的哭天抢地，心里反而越来越平静。
前世的我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被她的眼泪和指责打败，然后乖乖回去道歉。但现在我知道，这些都是演戏。
王老太太的眼泪是假的，她只是想用道德绑架让我屈服。
果然，没过多久，屋里的哭声就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王建国的劝说声。
"妈，您别生气了，我去跟梅芳说说。"
"说什么说！这样的媳妇留着有什么用？不如趁早休了她，给你再娶个能生能养的！"
"妈，您这话说得......"
我冷笑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王老太太正坐在炕上假哭，看到我进来，立刻收起了眼泪，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还知道回来？"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语气平静，但态度坚决，"妈，我今天把话说清楚。金镯子的事没得商量，您死了这条心吧。"
"你！"王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建国，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
王建国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梅芳，你就不能让让华子吗？他毕竟是我弟弟......"
"让？"我笑了，"建国，我问你，从我进门到现在，我让过他几次了？"
"这......"王建国被问愣了。
"我给你算算。"我掰着手指头数，"第一次，华子说要买自行车，您妈让我把我攒的二十块钱拿出来。我给了。"
"第二次，华子说要买手表，您妈说我们当嫂子的不能小气。我又拿了三十块钱。"
"第三次，华子要买皮鞋，我又给了十五块钱。"
"前前后后，我已经给华子花了六十五块钱！这差不多是我三个月的工资了！"
"现在您们还要我的嫁妆，我问你们，有这样的道理吗？"
王建国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他显然没有算过这笔账。
王老太太见状，立刻换了个策略："那些都是小钱，现在华子要娶媳妇，这是大事！你不帮忙，以后在村里让人笑话！"
"笑话？"我冷笑，"应该笑话的是您吧？自己儿子娶媳妇，居然要靠儿媳妇的嫁妆，这传出去好听吗？"
"你......"王老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王建国："建国，你是华子的亲哥哥，你想帮他我不反对。但是用你自己的钱，别打我嫁妆的主意。"
"可是梅芳，咱们的钱都在妈那儿存着......"王建国有些为难。
"那正好，让妈拿出来给华子娶媳妇。"
王老太太立刻跳了起来："那些钱是留着给你们养老的！怎么能动？"
"养老？"我差点笑出声来，"妈，您今年才五十三岁，身体健康得很，养什么老？再说了，华子娶媳妇不是更大的事吗？您不是说全家人都得围着他转吗？"
王老太太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总之，我的嫁妆谁都别想动！"我把金镯子重新戴到手腕上，"这是我妈给我的，将来要留给我的孩子。"
"孩子？"王老太太冷笑，"就你这样的，还想生孩子？我看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前世，就是这句话让我自卑了十年，拼命想要生孩子证明自己，结果身体越来越差，最后积劳成疾。
"妈，您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我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却变得锐利，"我才进门两个月，您就断定我不能生孩子，是不是太着急了？还是说，您希望我不能生？"
"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步步紧逼，"您这么着急让我把所有东西都给华子，是不是早就打算让我净身出户？这样华子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一切了，对不对？"
王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怎么能这么想？"
"因为这就是事实！"我的声音越来越高，"您从来就没把我当成王家人，您只是想要一个免费的保姆，伺候您，伺候华子！"
"够了！"王建国终于开口了，"梅芳，你说话太过分了！妈怎么会那样想？"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悲哀。前世的王建国直到我死都没有醒悟过来，一直愚孝到底。
但这一世，我要让他看清楚真相。
"建国，你觉得我说错了？那好，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生不出孩子，您妈会怎么对我？"
王建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王老太太。
王老太太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么直接的问题。
"当然是...当然是好好对待你......"王建国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真的吗？"我冷笑，"那您妈为什么总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为什么总想要我的嫁妆？为什么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要给华子？"
"这......"
"建国，我告诉你真相。"我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但字字清晰，"在您妈心里，我就是个外人，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外人。只有华子才是她的宝贝，其他人都得为华子牺牲，包括你，包括我。"
王老太太终于爆发了："够了！你这个毒妇！居然敢这样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挑拨？"我笑了，"我只是在说事实。不信的话，咱们走着瞧。"
说完，我转身走向里屋："我累了，要睡觉了。金镯子的事就此打住，谁再提我就跟谁急！"
身后传来王老太太的咒骂声，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前世的痛苦不会白受，这一世，我要让所有欺负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厨房做早饭，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
是王建华的声音。
我手里的锅铲一顿，心里涌起一阵怒火。前世这个时候，王建华也是这样突然回来，然后各种要钱要东西，把我折腾得不轻。
"华子！"王老太太激动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是说要下个月才回来吗？"
"想家了呗！再说了，我那个对象催得紧，说要见见家里人。"
"好好好！妈早就想见见你那个对象了！听说是城里的姑娘？"
"嗯，她爸是厂长，家里条件不错。不过......"王建华的声音突然压低了，"她家要求有点高，彩礼要八百块钱，还要三转一响。"
八百块钱！这在1978年可是一笔巨款！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多块钱，八百块相当于三年的工资！
"八百？"王老太太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么多？"
"妈，人家是城里的姑娘，条件好着呢！要不是看我人品好，能瞧得上我？"王建华语气里带着炫耀，"再说了，八百块钱算什么？咱家不是有钱吗？"
"钱是有，但是八百块......"王老太太有些犹豫。
"妈，您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说全家人都得围着我转吗？现在我要娶媳妇了，您反而舍不得钱了？"
王建华的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舍不得，是...是这钱数太大了......"
"什么太大？我看是大嫂那个贱人在您耳边说什么了吧？"王建华恶毒地说道，"我昨天就听邻居说了，她居然敢跟您顶嘴，还不给我金镯子！妈，您怎么能让她骑到您头上？"
我在厨房里听得清清楚楚，气得手都在发抖。
这个王建华，还没进门就开始挑拨离间！
"华子，你别生气，妈一定给你做主！"王老太太的声音又变得慈爱起来，"那个金镯子妈一定给你要回来，八百块彩礼妈也想办法给你凑！"
"这还差不多！"王建华满意了，"妈，我那个对象说了，如果咱家条件不行，她就要分手。您可不能让我丢脸啊！"
"不会的，不会的！妈砸锅卖铁也要给你办好这门亲事！"
我冷笑一声，端着做好的早饭走了出去。
院子里，王建华正和王老太太坐在一起说话。看到我出来，王建华立刻变了脸色。
"哟，这不是我大嫂吗？听说昨天很威风啊？连我妈都敢顶撞了？"
王建华二十三岁，比王建国小三岁，长得一般，但眼神特别阴险。他从小被王老太太宠坏了，自私自利，无恶不作。
前世的我被他欺负了十年，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让他得逞！
"华子回来了？"我语气平淡，"正好，饭做好了，一起吃吧。"
"吃饭？"王建华冷笑，"大嫂，咱们先把账算清楚再说吃饭的事吧！"
"什么账？"
"我妈说了，要你把金镯子给我娶媳妇用，你居然不给？"王建华站了起来，"我告诉你，我是这个家的宝贝疙瘩，我要什么你就得给什么！一个破镯子，你还当宝贝？"
"破镯子？"我笑了，"华子，这个破镯子值一百多块钱呢，够你半年工资了。你确定是破镯子？"
"一百多块钱算什么！"王建华不屑地说，"我娶媳妇要八百块钱彩礼呢！你那点破镯子根本不够！"
"八百块钱？"我故意惊讶，"华子，你这是要娶媳妇还是要卖身啊？"
"你说什么？"王建华恼羞成怒，"我那是真正的城里姑娘，有文化有教养的！不像你这种乡下丫头，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华子，说话注意点！"这时候王建国从外面进来了，显然听到了我们的争吵声，"梅芳是你嫂子！"
"嫂子？"王建华嗤笑一声，"哥，你看看她昨天干的好事！连妈都敢顶撞，这样的女人留着干什么？"
"华子！"王建国的脸色有些难看，"你说话过分了！"
"我过分？"王建华指着我，"你问问她，我妈好心好意让她拿出嫁妆帮我娶媳妇，她是怎么说的？她说凭什么给我！哥，她这是不把我们王家放在眼里啊！"
王老太太在一旁连连点头："就是！华子说得对！这样的媳妇留着就是祸害！"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心里涌起一阵寒意。前世的我就是在这样的围攻下屈服的，老老实实把所有东西都交了出去。
但这一次不同了。
"华子，你说我不把王家放在眼里？"我冷冷地看着他，"那我问你，你把王家放在眼里了吗？"
"什么意思？"
"你要八百块钱彩礼，相当于你哥三年的工资。你觉得合适吗？"我步步紧逼，"还有，你说要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加起来又是几百块钱。这些钱你自己出吗？"
"当然不是我出！"王建华理直气壮，"我是家里的宝贝，全家人都应该为我付出！"
"好！"我拍了拍手，"华子，你这话说得真好！那我问你，你为这个家付出过什么？"
"我......"王建华愣了一下。
"你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在家吃了五年闲饭。好不容易找了个工作，工资一分钱都不往家里拿。现在又要八百块钱娶媳妇，请问，你凭什么？"
王建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你胡说！我...我为这个家......"
"为什么了？"我冷笑，"说啊，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王老太太见状不妙，立刻跳了出来："梅芳！你怎么能这样说华子？他是家里的根，是传宗接代的人！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应该受到全家人的照顾！"
"传宗接代？"我看向王建国，"建国，你不能传宗接代吗？"
王建国愣了一下："我...当然能..."
"那为什么一定要华子传宗接代？难道你们王家的香火只能指望华子一个人？"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王建国心中的迷雾。
是啊，他也是王家的儿子，为什么只有华子才是宝贝？
第四章
看到王建国若有所思的表情，我知道我的话起了作用。
但王老太太显然不想让我继续说下去，立刻大声叫道："够了！梅芳，你这个搅家精，就会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我冷笑，"妈，我只是在说事实。华子要八百块钱娶媳妇，这个家拿得出吗？"
"拿得出！"王老太太咬牙切齿，"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给华子娶到媳妇！"
"好，那我问您，这八百块钱从哪里来？"
王老太太愣了一下，显然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
家里的存款只有三百多块钱，距离八百块还差一半。
"这...这个......"王老太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王建华眼珠一转，突然说道："大嫂，我知道你有钱！你那个金镯子值一百多，工资又高，肯定还有私房钱！"
"我有私房钱？"我被他的无耻惊呆了，"华子，我的工资都上交给妈了，哪来的私房钱？"
"那你以前的积蓄呢？结婚前你工作了三年，不可能没有积蓄！"
王建华一副你休想骗我的表情。
"我结婚前的积蓄确实有一些，但是那是我的嫁妆，凭什么给你？"
"凭什么？"王建华嗤笑，"就凭我是你小叔子！就凭我要传宗接代！"
"传宗接代？"我差点笑出声来，"华子，你先把自己娶到媳妇再说传宗接代的事吧！别最后钱花了，媳妇没娶到，那才是笑话！"
"你什么意思？"王建华恼羞成怒。
"我的意思是，那个城里姑娘看中的是你这个人，还是你家的钱？"我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进他的心里，"八百块彩礼，三转一响，这些东西加起来超过一千块钱。如果她真的爱你，会要这么多钱吗？"
"你...你胡说！"王建华气得脸都红了，"小玲是真心爱我的！"
"真心爱你？"我冷笑，"那你现在就去告诉她，你家拿不出八百块钱，看看她还要不要嫁给你？"
"我......"王建华一时语塞。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那个叫小玲的姑娘看中的就是钱，否则怎么会要这么高的彩礼？
但他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失去这个面子。
"总之，我是一定要娶到小玲的！"王建华恶狠狠地瞪着我，"大嫂，你必须拿出钱来帮我！"
"必须？"我笑了，"华子，你凭什么命令我？"
"就凭我是你小叔子！就凭这是我们王家的规矩！"
"规矩？"我转头看向王老太太，"妈，王家真有这样的规矩吗？嫂子必须拿出嫁妆给小叔子娶媳妇？"
王老太太被我问得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当然有！我们王家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的！"
"是吗？"我似笑非笑，"那我问您，当年您嫁给我公公的时候，您的嫂子给您拿嫁妆了吗？"
"这......"王老太太的脸色一变。
当年她嫁给王建国他爸的时候，他爸是老大，根本没有嫂子，哪来的嫁妆？
"还有，"我继续追问，"您知道村里哪家有这样的规矩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王老太太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王建华见状，立刻换了个策略："大嫂，就算没有规矩，但是我们是一家人啊！我要娶媳妇，你们做哥嫂的不帮忙，说得过去吗？"
"帮忙可以，但是要量力而行。"我语气平静，"华子，你要八百块钱，但这个家只有三百多块存款。剩下的五百块从哪里来？"
"从你那里来！"王建华理直气壮，"你有金镯子，有嫁妆，还有工资！"
"我的工资每个月都上交了，哪里有钱？"
"那你的嫁妆！"
"我的嫁妆凭什么给你？"我反问，"华子，你将来娶了媳妇，你媳妇的嫁妆要给我们吗？"
"当然不给！"王建华想都没想就回答，"那是我媳妇的东西！"
"对啊，那是你媳妇的东西，别人不能动。"我点点头，"同样的道理，我的嫁妆也是我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动。"
王建华被我绕糊涂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王老太太见状，又开始打感情牌："梅芳，你就可怜可怜华子吧！他要是娶不到媳妇，我这个当妈的怎么活啊！"
说着，她又开始假哭。
前世的我每次都被这招打败，心软地妥协了。但现在我知道，这些眼泪都是假的。
"妈，您别哭了。"我语气平静，"华子娶不到媳妇，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他眼光太高。"
"什么意思？"王老太太停止了哭泣。
"八百块钱的彩礼，在咱们县里能娶到最好的姑娘了。华子非要找城里的，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看向王建华，"华子，如果你真的想娶媳妇，县里有很多好姑娘，彩礼只要一二百块钱。"
"县里的姑娘？"王建华嗤笑，"那些土包子我看不上！我要娶就娶城里的！"
"既然你看不上县里的姑娘，那就自己想办法凑钱。"我冷冷地说，"别指望别人为你的虚荣心买单。"
"虚荣心？"王建华气得跳了起来，"你说我是虚荣心？"
"不是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明明家里条件不够，偏要打肿脸充胖子。这不是虚荣心是什么？"
"我...我......"王建华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王建国突然开口了："华子，梅芳说得有道理。八百块钱确实太多了，咱们家拿不出来。"
"哥！"王建华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建国，"连你也帮着外人说话？"
"我不是帮着外人，我是在说事实。"王建国的态度很坚决，"华子，你找个合适的姑娘，彩礼适中的，我们一定全力支持你。但是八百块钱，确实太多了。"
王老太太见两个儿子意见不一致，立刻着急了："建国，你怎么能这样说？华子是你亲弟弟啊！"
"正因为是亲弟弟，我才要为他着想。"王建国看向王建华，"华子，那个城里姑娘真的适合你吗？她要这么高的彩礼，是不是太物质了？"
王建华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心里其实也明白，小玲看中的就是钱。
但他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放弃这个让他在朋友面前有面子的机会。
"总之，我就是要娶小玲！"王建华咬牙切齿，"钱的事你们想办法！"
说完，他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王老太太也气得不轻，指着我骂道："都是你这个贱人，挑拨我们家的感情！"
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阵悲哀。
前世的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到最后却被她们这样对待。
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第五章
王建华气冲冲地离开后，家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
王老太太坐在炕上一脸阴沉，时不时地瞪我一眼，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王建国也很沉默，显然在为弟弟的事情烦恼。
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不用再装作逆来顺受的样子了，终于可以为自己说话了。
"梅芳，你过来。"王老太太突然开口，语气阴沉。
我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还是走了过去："妈，什么事？"
"你把工资拿出来。"她伸出手，"华子要娶媳妇，家里需要钱。"
"我的工资不是每个月都上交了吗？"
"那是以前的，我说的是这个月的工资。你昨天刚发工资，钱呢？"
我看着她贪婪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恶心。前世的我就是这样，每个月的工资都被她收走，自己手里一分钱都没有。
"妈，我这个月的工资有其他用处。"
"什么用处？"王老太太瞪大了眼睛，"你一个女人，能有什么用处？"
"买生活用品，买衣服，买化妆品......"我一样样地数着，"总不能让我光着身子过日子吧？"
"生活用品家里有，衣服去年买的还没穿坏，化妆品更是没必要！"王老太太理直气壮，"你一个女人，打扮那么漂亮干什么？想勾引男人吗？"
我被她的话气笑了："妈，我打扮漂亮是为了我丈夫，有什么问题吗？"
"建国又不嫌弃你丑，你打扮什么？"王老太太不屑地说，"把钱拿出来，华子要用。"
"不给。"我断然拒绝，"我的工资我自己花。"
"你说什么？"王老太太跳了起来，"你敢违抗我？"
"我没有违抗您，我只是在行使我的权利。"我语气平静，"妈，法律规定，每个人都有支配自己财产的权利。我的工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法律？"王老太太冷笑，"你跟我谈法律？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里，我的话就是法律！"
"是吗？"我也笑了，"那我倒要看看，您的法律有多大威力。"
说着，我转身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王老太太急了。
"去妇联。"我头也不回，"既然您说您的话就是法律，那我就去问问妇联的同志，儿媳妇的工资是不是必须上交给婆婆。"
"你敢！"王老太太气得脸都绿了。
"有什么不敢的？"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妈，您如果觉得自己有理，就跟我一起去妇联。让大家评评理，看看是您对还是我对。"
王老太太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不敢去妇联，因为她知道自己理亏。
强制收走儿媳妇的工资，这在哪里都说不通。
"梅芳，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王建国终于开口了，语气里带着困惑，"以前你不是挺听话的吗？"
"听话？"我苦笑，"建国，我听话的结果是什么？我的嫁妆要被拿走，我的工资要被收走，我的一切都要为华子服务。这样的听话，有什么意义？"
王建国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可是梅芳，咱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打断了他的话，"建国，我问你，如果华子结婚后，他媳妇的工资也要上交给妈吗？"
"这......"王建国有些迟疑。
"你回答我，会还是不会？"我紧追不舍。
"应该...不会吧......"王建国不确定地说。
"为什么不会？"
"因为...因为那是华子媳妇的钱......"
"对！"我拍了拍手，"那是华子媳妇的钱，别人不能动。那为什么我的钱就要上交？同样是儿媳妇，为什么我们的待遇不一样？"
王建国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种差别待遇是不公平的。
王老太太见状不妙，立刻换了个策略："梅芳，妈不是要收走你的工资，只是想借用一下。等华子结了婚，妈一定还给你。"
"借用？"我冷笑，"妈，您以前借走的钱，什么时候还过？"
"我......"王老太太语塞。
确实，她从来没有还过钱的概念。在她看来，儿媳妇的钱天经地义就应该给婆家用。
"妈，我不是不想帮华子，但是您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看着她，"为什么一定要我出钱？为什么不能用家里的存款？"
"家里的存款要留着养老！"王老太太理直气壮。
"养老？您才五十三岁，身体这么好，养什么老？"我反问，"再说了，华子娶媳妇不是更重要的事吗？您不是说全家人都要为华子付出吗？"
王老太太又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王建华回来了。
他脸色很难看，一进门就气冲冲地说："大嫂，都是你害的！小玲生气了，说我们家没诚意！"
"我害的？"我莫名其妙，"我怎么害你了？"
"你不给钱，我怎么跟小玲交代？"王建华恶狠狠地瞪着我，"现在她说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我差点笑出声来："华子，她要重新考虑关系，说明什么？说明她根本不爱你，只爱你的钱！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娶吗？"
"你胡说！"王建华气得跳脚，"小玲是爱我的！她只是...只是觉得我们家不够重视这门亲事！"
"不够重视？"我嗤笑，"八百块钱彩礼还不够重视吗？华子，你醒醒吧，那个女人就是在骗钱！"
"你...你这个毒妇！"王建华气得脸都扭曲了，"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我见不得你好？"我冷冷地看着他，"华子，我是你嫂子，你好我也好。但是我不能看着你被人骗！"
"被人骗？"王老太太跳了出来，"梅芳，你凭什么说人家小玲骗华子？人家是城里的姑娘，有文化有教养，看得上华子是华子的福气！"
"有文化有教养的姑娘会要八百块钱彩礼？"我反问，"妈，您见过哪个真正有教养的姑娘会这样狮子大开口？"
"这......"王老太太一时语塞。
确实，八百块钱在1978年是一笔巨款，即使是城里的姑娘，要这么高的彩礼也是不合常理的。
但王建华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他歇斯底里地喊道："总之，我就是要娶小玲！你们必须给我凑钱！"
"必须？"我冷笑，"华子，你凭什么命令我们？"
"就凭我是这个家的宝贝！就凭我要传宗接代！"王建华理直气壮。
"传宗接代？"我看向王建国，"建国，你觉得华子说得对吗？只有他才能传宗接代，你不能？"
王建国愣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他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有问题。
为什么只有弟弟是宝贝？为什么只有弟弟能传宗接代？
他也是王家的儿子，凭什么要为弟弟牺牲一切？
第六章
看到王建国脸色的变化，我知道他心里开始动摇了。
但王老太太显然不想让我继续"蛊惑"她的大儿子，立刻岔开话题："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给华子凑钱！"
"凑钱？"我冷笑，"妈，您想怎么凑？"
"你的金镯子，你的嫁妆，你的工资，加起来差不多够了。"王老太太盘算着，"实在不行，再把家里的缝纫机卖了。"
"卖缝纫机？"我惊讶地看着她，"妈，那是建国买给我的结婚礼物，您要卖掉？"
"结婚礼物算什么？华子娶媳妇更重要！"王老太太理所当然地说。
我转头看向王建国："建国，你听到了吗？妈要把你买给我的缝纫机卖掉，给华子娶媳妇。"
王建国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那台缝纫机是他省吃俭用大半年才买的，是想让我在家里能做点针线活补贴家用。
现在妈要卖掉它给弟弟娶媳妇，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妈......"王建国犹豫着开口，"缝纫机是我买给梅芳的......"
"买给她又怎么样？"王老太太不耐烦地挥手，"现在华子要用钱，什么都得让路！"
"可是......"
"可是什么？"王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建国，你是不是也被这个搅家精洗脑了？华子是你亲弟弟，你不帮他帮谁？"
王建国被说得哑口无言，但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看在眼里，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建国，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将来我们有了孩子，要花钱的时候，华子会帮我们吗？"
"这......"王建国愣了一下。
"你不用回答，我替你回答。"我冷冷地说，"不会。不但不会帮，还会跟我们抢家产。"
"你胡说什么！"王老太太急了，"华子怎么会跟你们抢家产？"
"不会吗？"我冷笑，"妈，您心里最疼的是谁？家里的好东西都给谁？将来这个家谁说了算？"
王老太太被我问得张口结舌。
确实，在她心里，华子是最重要的，家里的一切将来都是华子的。
大儿子王建国，不过是华子的长工而已。
"建国，你看明白了吗？"我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击着王建国的心，"在这个家里，你只是给华子打工的。你的工资要给华子花，你媳妇的嫁妆要给华子用，连你买给我的缝纫机，也要卖掉给华子娶媳妇。"
"而华子呢？他什么都不用付出，只需要张嘴要钱就行。"
"你...你挑拨什么？"王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建国，你别听她胡说！妈疼华子是因为他小，等他成家立业了，妈一样疼你！"
"疼我？"王建国苦笑，"妈，华子都二十三了，还小吗？我结婚的时候，家里给我花过一分钱吗？"
王老太太愣了一下。
确实，王建国结婚的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所有的花费都是王建国自己承担的。
而现在华子要结婚，她却想方设法要给他凑八百块钱。
"那...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王老太太心虚地说。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王建国反问，"妈，您知道八百块钱是什么概念吗？是我三年的工资！为了给华子娶媳妇，您要掏空整个家！"
"那又怎么样？"王老太太理直气壮，"华子是家里的宝贝，就算掏空家也值得！"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王建国。
"宝贝？"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妈，我在您心里算什么？"
"你...你当然也是妈的儿子......"王老太太支支吾吾。
"儿子？"王建国冷笑，"如果我也是您的儿子，为什么我要把工资上交，华子却可以一分钱都不拿回家？"
"如果我也是您的儿子，为什么我媳妇的嫁妆要给华子用，华子的媳妇却可以保留自己的东西？"
"如果我也是您的儿子，为什么我买给媳妇的缝纫机要卖掉，华子要什么您都想方设法满足他？"
王建国一连串的质问，让王老太太彻底说不出话来。
王建华见状不妙，立刻跳出来为妈妈辩护："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辛辛苦苦把我们养大，容易吗？"
"辛苦？"王建国转向弟弟，"华子，我问你，从小到大，家里的好东西是不是都给你了？"
"那...那是因为我小......"
"小？你现在还小吗？二十三岁了，还要全家人养着你？"王建国的声音越来越高，"华子，我十六岁就开始干活养家，你十六岁在干什么？"
"我...我在上学......"王建华底气不足。
"上学？你初中毕业就不上了，这五年你在干什么？"
王建华被问得哑口无言。
这五年他确实什么都没干，就在家里混吃等死，等着家里给他找工作。
"哥，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王建华气急败坏，"你是不是被大嫂洗脑了？"
"洗脑？"王建国苦笑，"华子，是你们把我当傻子洗脑了二十多年！今天我终于清醒了！"
说完，他转身看向王老太太："妈，我的话说完了。华子要娶媳妇，用他自己的钱。梅芳的嫁妆一分钱都不能动，我买给她的缝纫机也不能卖！"
"建国！"王老太太气得跳了起来，"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是清醒了。"王建国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妈，从今天开始，梅芳的工资她自己管。家里的存款可以给华子一部分，但是我们也要为将来考虑。"
"你...你个白眼狼！"王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竟然为了个女人跟我作对！"
"不是为了女人，是为了公平。"王建国的态度很坚决，"妈，如果您觉得我是白眼狼，那华子呢？他从来没有给过家里一分钱，是不是更大的白眼狼？"
王老太太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
王建华见哥哥不帮自己，立刻变了脸色："好！好你个王建国！等着吧，我一定要娶到小玲，让你们刮目相看！"
说完，他气冲冲地又走了。
王老太太看着大儿子，眼中满是怨毒："建国，你会后悔的！"
然后也气冲冲地回了里屋。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王建国两个人。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看起来很痛苦。
"建国，你没事吧？"我轻声问道。
"梅芳，我...我是不是真的很傻？"他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儿子，好哥哥......"
"你确实是好儿子，好哥哥。"我坐在他身边，"但是建国，好不代表要无底线地付出。你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
王建国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二十多年的愚孝，在今天彻底崩塌了。
但这也是他重新认识自己、重新认识这个家的开始。
第七章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异常凝重。
王老太太见硬的不行，开始用软的。
她时而装病，时而绝食，时而哭天抢地，各种招数轮番上阵。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她躺在炕上呻吟。
"华子要是娶不到媳妇，我这个当妈的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建国啊，妈就这一个要求，你就答应妈吧......"
前世的我每次都会被她的苦情戏打动，心软地妥协。
但这一世不同了，我清楚地知道这些都是演戏。
"妈，您身体好着呢，少装病了。"我端着饭菜进屋，"起来吃饭吧。"
"我不吃！"王老太太把脸转向墙，"让我饿死算了！"
"饿死？"我冷笑，"妈，您这招用得太多了，不新鲜了。"
"你......"王老太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王建国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哄着她了，而是冷冷地说："妈，您想饿就饿着吧，反正饭在这里。"
说完，他就和我一起出了屋。
王老太太见没人理她，只好悄悄爬起来把饭吃了。
而王建华这几天也没闲着，他四处借钱，想凑够八百块钱的彩礼。
但是借了一圈下来，只借到了一百多块钱。
八百块钱在1978年确实是天文数字，普通人家根本拿不出来。
"大嫂，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这天晚上，王建华突然跪在我面前，"我真的很爱小玲，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冷笑。
前世的我就是被他这副可怜相骗了，心软地把所有积蓄都给了他。
结果呢？他娶了那个叫小玲的女人，两年后就离婚了。
因为小玲发现王家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有钱，立刻就跑了。
而我的钱，自然是一分都没退回来。
"华子，起来吧。"我语气平静，"跪着解决不了问题。"
"大嫂，只要你肯帮我，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愿意！"王建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当牛做马？"我笑了，"华子，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但是你什么时候兑现过？"
"我......"王建华一时语塞。
确实，他从小到大就会嘴上说得好听，实际行动从来没有过。
"华子，我最后问你一遍，那个小玲，真的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吗？"
"值得！当然值得！"王建华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是我见过最美丽最有气质的女人！"
"好，既然你这么确定，那我给你个建议。"我看着他，"你去告诉小玲，彩礼可以少一些，但是你对她的真心不会少。如果她真的爱你，就不会在乎这些钱。"
"不行！"王建华立刻摇头，"小玲说了，少一分钱都不行！"
"是吗？"我冷笑，"华子，你不觉得这话有问题吗？真正爱一个人，会这么计较钱吗？"
"小玲她...她只是想要一个保障......"王建华为她辩护。
"保障？"我嗤笑，"华子，八百块钱能保障什么？两年的生活费？如果她真的想要保障，应该看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一次性的彩礼。"
王建华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但还是不愿意放弃。
"总之，我一定要娶到小玲！"他咬牙切齿，"大嫂，你不帮我，我就去借高利贷！"
"借高利贷？"我和王建国同时一惊。
高利贷这东西，在什么时代都是害人的。一旦沾上，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华子，你疯了吗？"王建国急了，"高利贷那是能借的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王建华红着眼睛，"我一定要娶到小玲！"
"你......"王建国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却冷静地看着王建华："华子，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
"好，那你去借吧。"我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平静，"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借的高利贷，我们不会帮你还。你自己借的，自己还。"
"什么？"王建华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大嫂，你...你怎么能这样？"
"怎么样？"我反问，"华子，是你自己要借高利贷的，我有什么义务帮你还？"
"可是...可是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冷笑，"华子，你借高利贷的时候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你想过给这个家带来什么后果吗？"
王建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王建国也点点头："华子，梅芳说得对。你要借高利贷，后果自己承担。"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王建华气得跳脚，"我是为了结婚，又不是为了别的！"
"结婚？"我嗤笑，"华子，结婚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过好日子，还是为了满足虚荣心？"
"你借高利贷娶媳妇，然后呢？每个月还债，你们小两口喝西北风吗？"
"还是说，你指望我们帮你还债，你们小两口享清福？"
王建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我说中了他的心思。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借钱娶媳妇，然后让家里人帮忙还债。
"总之，我一定要娶到小玲！"王建华恼羞成怒，"你们不帮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完，他又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王建国坐在那里，一脸的无奈："梅芳，华子会不会真的去借高利贷？"
"会。"我肯定地说，"而且很快就会后悔。"
"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前世的记忆告诉我，王建华确实去借了高利贷，但是很快就被现实教育了。
因为没有人愿意借给他那么多钱，而少量的钱根本满足不了小玲的胃口。
最终，那个所谓的小玲会因为拿不到足够的彩礼而跟他分手。
王建华的美梦也会彻底破碎。
而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任何帮助，让他自己尝尝现实的苦头。
只有吃过苦头，他才会明白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荣。
果然，三天后，王建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眼中满是挫败。
"怎么样？"王老太太急切地问，"借到钱了吗？"
王建华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
"他们...他们说我没有抵押物，不能借给我那么多钱......"王建华的声音很小。
"那...那小玲那边怎么办？"王老太太着急了。
"她...她说要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王建华说到这里，声音更小了。
我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他应该承受的后果。
第八章
王建华垂头丧气地回来后，一连几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王老太太心疼得不得了，天天做好吃的送到他房间，还要在门外哄着他吃饭。
"华子，你开开门，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华子，你别难过了，大不了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看着王老太太这副模样，我心里涌起一阵讽刺。
前世的我生病住院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我。
王建国看在眼里，脸色也很难看。
从小到大，妈妈对弟弟和对他的态度，天差地别。
这种差别，现在看来格外刺眼。
"妈，您别惯着他了。"王建国终于忍不住开口，"华子都二十三岁了，遇到点挫折就把自己关起来，像话吗？"
"你懂什么？"王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华子心里难受着呢！"
"心里难受？"王建国冷笑，"妈，我结婚的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我心里就不难受吗？我有把自己关起来吗？"
"那...那时候情况不一样......"王老太太支支吾吾。
"怎么不一样？"王建国步步紧逼，"都是您的儿子，为什么待遇差这么多？"
王老太太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继续去哄王建华。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年轻女人，穿着时髦，化着妆，一看就是城里人。
"请问，这里是王建华家吗？"她的声音很甜腻。
我心里一动，这应该就是那个小玲了。
"是的，你是......"
"我是小玲，华子的对象。"她打量着我，"你是他嫂子吧？"
"对，我是王建华的嫂子李梅芳。请进吧。"
小玲走进屋子，四处打量着。
我注意到她的眼神很挑剔，显然对这个环境不太满意。
"华子在吗？"她问。
"在，我去叫他。"
我走到王建华门前，敲了敲门："华子，小玲来看你了。"
"小玲？"王建华的声音瞬间变得激动，"她真的来了？"
很快，房门被打开，王建华冲了出来。
"小玲！"他一脸惊喜，"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小玲笑得很甜，但眼神却在四处打量，"听说你家遇到点困难？"
"没有没有！"王建华急忙否认，"就是彩礼的事需要点时间......"
"时间？"小玲的脸色立刻变了，"华子，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说好的八百块钱呢？"
"小玲，你听我解释......"王建华急得直冒汗，"我一定会凑够的，只是需要点时间......"
"时间？"小玲冷笑，"华子，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不是的，小玵，你听我说......"
"我没什么好听的！"小玲站了起来，"华子，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了。如果你家拿不出八百块钱，我们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小玲！"王建华急了，"你不能这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小玲嗤笑，"华子，没有面包的爱情能当饭吃吗？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过好日子，不是为了受苦的！"
这话说得很直白，把她的真实想法暴露无遗。
王建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王老太太在一旁听着，急得不得了："小玲啊，你别着急！我们一定想办法凑钱，一定！"
"想办法？"小玲看了看王老太太，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眼中满是嫌弃，"阿姨，您看这个家的条件，真的能拿出八百块钱吗？"
"能！一定能！"王老太太急得直拍胸脯，"我们砸锅卖铁也要给华子娶到你！"
"砸锅卖铁？"小玲笑了，"阿姨，你们家有什么锅可砸？有什么铁可卖？"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狠狠刺进了王建华的心里。
"小玲，你...你怎么能这样说？"王建华的声音在颤抖。
"怎么样？"小玲理直气壮，"华子，我说错了吗？你们家就是个穷窝，连八百块钱都拿不出来，还想娶我？"
"你做梦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小玲，你别走！"王建华急忙追了上去，"我一定会凑够钱的！"
"凑够？"小玲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他，"华子，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们分手！"
"你去找那些和你一样穷的女人吧，别再来烦我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建华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灵魂。
"华子......"王老太太心疼地看着他。
"妈......"王建华突然跪了下来，"都是我没用，没能给小玲幸福......"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他应该面对的真相。
那个小玲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只是看中了钱而已。
现在钱拿不出来，她的真面目自然就暴露了。
"华子，现在你明白了吗？"我冷冷地说，"她根本就不爱你，只爱钱。"
"你闭嘴！"王建华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毒，"都是你害的！如果你把嫁妆给我，小玲就不会离开我！"
"我害的？"我冷笑，"华子，就算我把嫁妆给你，八百块钱够吗？她还要三转一响，那又是几百块钱。你觉得这些她要完了就结束了吗？"
"结婚后她还会要房子，要首饰，要各种好东西。你满足得了她的贪欲吗？"
王建华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小玲的贪欲是无底洞，永远不会满足。
"华子，醒醒吧。"我语重心长地说，"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付出。找个真心爱你的人，踏踏实实过日子，不好吗？"
"踏踏实实？"王建华苦笑，"大嫂，你不懂。小玲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失去了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我摇摇头，不再劝他。
有些人就是要在现实中撞得头破血流，才会清醒过来。
王建华就是这样的人。
"行了，华子。"王建国走过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天下女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不懂！"王建华甩开他的手，"你们都不懂！"
说完，他又冲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
王老太太坐在那里，一脸的呆滞。
她辛辛苦苦想要给儿子娶的城里媳妇，就这样飞了。
而且还被人羞辱了一番，说她们家是穷窝。
"都是你！"王老太太突然指着我，"都是你这个搅家精！如果你肯拿出嫁妆，华子就不会被人瞧不起！"
"妈，您还没看明白吗？"我冷冷地看着她，"那个女人根本就不爱华子，就算给了她八百块钱，她也不会真心和华子过日子的。"
"胡说！"王老太太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小玲是好姑娘，只是...只是我们家条件不够......"
我摇摇头，不再和她争辩。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事实摆在眼前，也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
但是没关系，现实会教育她们的。
第九章
小玲走后，王建华在房间里关了整整一个星期。
王老太太天天哭哭啼啼，说是我害了她的宝贝儿子。
王建国倒是越来越清醒，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家里的一切。
"梅芳，我以前是不是很傻？"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道。
"不是傻，是太善良了。"我轻声说，"建国，善良是好事，但是不能没有底线。"
"是啊......"王建国叹了口气，"我总以为只要我对家里好，对华子好，大家就会幸福。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在他们眼里，我的付出都是应该的，而华子什么都不做，反而是宝贝。"王建国的声音里带着苦涩，"梅芳，你说我是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没有白活。"我握住他的手，"建国，以前的事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为自己活。"
"为自己活......"王建国重复着这句话，眼中闪烁着某种光芒。
是的，该为自己活了。
第二天一早，王建华终于出了房间。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圈发黑。
"华子，你终于出来了！"王老太太激动地迎了上去，"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鸡蛋面......"
王建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我和王建国，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都是你们害的！"他突然爆发了，"如果你们肯帮我，小玲就不会离开我！"
"华子......"王建国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了。
"别叫我华子！"王建华红着眼睛，"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人！真正的家人会看着我痛苦吗？"
"华子，你冷静点......"
"冷静？"王建华冷笑，"哥，你被这个女人洗脑了！她就是故意破坏我们家的和谐！"
他指着我，眼中满是恶毒："梅芳，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你就是个搅家精！"
"华子！"王建国怒了，"你怎么能这样说梅芳？"
"我说错了吗？"王建华理直气壮，"自从她进门以来，我们家就没有安生过！以前我们家多和睦啊！"
"和睦？"我冷笑，"华子，你说的和睦是什么？是大家都围着你转，你要什么给什么，这叫和睦？"
"那又怎么样？"王建华毫不掩饰，"我是家里的宝贝，你们就应该围着我转！"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王建国。
"宝贝？"他站了起来，"华子，你凭什么是宝贝？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我...我是要传宗接代的人......"王建华底气有些不足。
"传宗接代？"王建国冷笑，"华子，你连媳妇都娶不到，怎么传宗接代？"
"你......"王建华被说得哑口无言。
"华子，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这个家的规矩要变一变了。"王建国的态度很坚决，"你想要钱，自己去挣。想要东西，自己去买。别再指望别人为你付出！"
"什么？"王建华不敢置信，"哥，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是清醒了。"王建国看着他，"华子，你已经二十三岁了，该学会自立了。"
"自立？"王建华冷笑，"哥，你忘了妈是怎么教育我们的吗？她说我是家里的根，全家人都要为我付出！"
"那是以前！"王建国语气坚决，"华子，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要学会为自己负责。"
王老太太见状不妙，立刻跳了出来："建国，你怎么能这样对华子？他是你亲弟弟啊！"
"正因为是亲弟弟，我才要让他学会独立。"王建国看向母亲，"妈，您这样惯着他，是在害他！"
"害他？"王老太太尖叫起来，"我疼我的儿子怎么是害他？"
"您看看华子现在的样子！"王建国指着王建华，"二十三岁了，除了张嘴要钱，还会什么？这不是害是什么？"
王老太太被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王建华除了要钱，什么都不会。
"总之，我的话说完了。"王建国态度坚决，"从今天开始，华子自食其力。家里不会再给他额外的钱，他的工资也要拿回家里一部分。"
"什么？"王建华跳了起来，"你要我上交工资？"
"当然。"王建国理所当然，"你在家里吃住，不应该承担一部分费用吗？"
"可是...可是以前我的工资都是自己花的......"王建华有些慌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王建国不容争辩，"华子，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搬出去自己住。"
"搬出去？"王建华瞪大了眼睛，"哥，你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是给你选择。"王建国看着他，"要么在家里按照规矩来，要么出去独立生活。"
王建华彻底傻了。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家，更没有想过要自食其力。
在他的观念里，这个家就是为他服务的，哥哥、嫂子都应该为他付出。
现在王建国突然变了，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妈！"他转向王老太太，"您说句话啊！"
王老太太也慌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大儿子竟然要"赶"小儿子出去。
"建国，你...你怎么能这样？"她哭着说，"华子是你弟弟，你们是血肉至亲啊！"
"正因为是血肉至亲，我才要让他成长。"王建国的态度很坚决，"妈，您不能护他一辈子。总有一天，他要学会独立。"
"可是......"
"没有可是。"王建国打断了她的话，"妈，您选择吧。要么支持我的决定，要么......"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要么支持他，要么他也可以选择离开这个家。
王老太太彻底慌了。
如果大儿子也走了，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而且大儿子是家里的经济支柱，没有他，这个家根本维持不下去。
"建国......"她哭着说，"你别这样，妈听你的还不行吗？"
王建华见连妈妈都不完全支持自己了，心里涌起一阵绝望。
"好！很好！"他咬牙切齿，"既然你们都不要我，那我走！"
"华子！"王老太太急了，"你别走啊！"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王建华红着眼睛，"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让你们刮目相看！"
说完，他冲回房间，胡乱收拾了几件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老太太在后面哭得撕心裂肺："华子！我的华子啊！"
王建国脸色也很难看，但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我知道，他这样做是对的。
只有让王建华吃到苦头，他才会真正成长起来。
前世的王建华就是被宠坏了，一辈子都是个巨婴。
这一世，他必须学会独立。
第十章
王建华走后，家里安静了很多。
王老太太整天哭哭啼啼，说是我和王建国害走了她的宝贝儿子。
但王建国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哄着她了，而是冷冷地说："妈，华子会回来的。等他在外面吃够了苦头，自然就知道家里的好了。"
果然，没过半个月，王建华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他看起来狼狈极了，衣服脏兮兮的，脸色蜡黄，明显是没吃好睡好。
"华子！"王老太太激动地迎了上去，"你怎么这么瘦了？在外面受苦了吧？"
王建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
半个月的社会生活，让他彻底认清了现实。
没有家里的庇护，他什么都不是。
租房要钱，吃饭要钱，连最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了。
而他那点工资，根本不够花。
更要命的是，他发现外面的世界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美好。
没有人会无条件地对他好，更没有人会把他当宝贝。
"华子，你饿了吧？妈给你做好吃的。"王老太太心疼地说。
王建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愧。
我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没有说话。
这就是现实的力量，比任何说教都管用。
吃过饭后，王建华主动找到王建国："哥，我...我想回来住。"
"可以。"王建国的态度很平静，"但是条件还是那些。上交工资，承担家务。"
王建华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我...我答应。"
这一刻，我知道他终于开始成长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建华确实变了很多。
他开始主动做家务，按时上交部分工资，也不再动不动就要钱买东西。
虽然偶尔还会发一些小脾气，但总体来说，比以前懂事多了。
王老太太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但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惯着他了。
因为她知道，如果再惯下去，王建华很可能又会离家出走。
而这一次，他可能就真的不回来了。
这天晚上，王建华主动找到我："大嫂，我...我想跟你道个歉。"
"道歉？"我有些意外。
"以前...以前我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做了很多过分的事。"王建华低着头，"我现在知道错了。"
"华子......"
"大嫂，你说得对，那个小玲确实不是好人。"王建华苦笑，"我听说她现在跟一个有钱的老板在一起了，彩礼要了一千二百块。"
一千二百块！
这个数字让我咋舌。
看来小玲的胃口还在增长。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我问。
"明白了。"王建华点点头，"她根本就不爱我，只是把我当成提款机。如果我真的娶了她，这辈子就毁了。"
"能想明白就好。"我欣慰地说，"华子，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找个真心爱你的人，踏踏实实过日子。"
"嗯，我会的。"王建华认真地点头，"大嫂，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在做梦呢。"
看着他诚恳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丝欣慰。
前世的王建华直到死都没有醒悟，这一世，他终于开始成长了。
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又过了几个月，王建华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个本地的姑娘。
姑娘叫小美，是个朴实的农村女孩，人长得不算很漂亮，但是勤劳善良。
最重要的是，她是真心喜欢王建华的。
"大嫂，你看小美这个人怎么样？"王建华主动征求我的意见。
"挺好的。"我点点头，"朴实、善良，是个过日子的人。"
"我也觉得。"王建华笑了，"虽然她没有小玲那么漂亮，但是跟她在一起，我感觉很踏实。"
"踏实比什么都重要。"我语重心长地说，"华子，漂亮只是一时的，人品才是一辈子的。"
"我明白。"王建华认真地点头。
后来，王建华和小美顺利结婚了。
彩礼只要了一百块钱，简简单单办了个婚礼。
虽然没有前世那样的排场，但是王建华看起来很幸福。
而王老太太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也终于开始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偏心王建华，开始尝试公平对待两个儿子。
虽然改变很难，但起码有了开始。
至于我和王建国，经过这些风波，反而感情更好了。
我们开始为自己的小家庭打算，不再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照顾别人上。
王建国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位置，不再盲目愚孝。
几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我告诉王建国这个消息时，他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真的吗？梅芳，你真的怀孕了？"
"真的。"我笑着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王建国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我要当爸爸了！"
王老太太听到消息后，也很高兴。
虽然她心里还是希望是个男孩，但起码不再像以前那样刻薄了。
"梅芳，你要好好养胎，需要什么尽管说。"她难得地关心了我一句。
"谢谢妈。"我笑着回答。
这一次，我要给我的孩子一个完全不同的成长环境。
没有偏心，没有压迫，只有公平和关爱。
十个月后，我顺利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儿。
王建国抱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梅芳，她长得像你。"
"嗯，希望她能健康快乐地成长。"我轻抚着女儿的小脸。
王老太太虽然有些失望不是男孩，但看着孙女可爱的样子，也渐渐喜欢起来。
"这孩子眼睛大大的，很机灵。"她难得地夸奖道。
我看着怀中的女儿，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