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里有死人。"第十九个相亲对象淡淡地看着我说道。我心中一震，这句话和昨晚死者临终前说的一模一样。他怎么会知道？我试探性地伸手触碰他的手背，想要探知他的过往。可这一次，我的异能失效了。要么他还活着，要么...他根本不是人。
第一章
我叫沈夜瞳，今年二十四岁，被退婚十九次。
不是因为我长得丑，也不是因为我人品有问题。而是因为我有一项令所有男人都恐惧的"特异功能"——只要触碰到尸体，就能看见死者临终前三分钟的记忆。
这听起来很酷，对吧？但实际上，这项能力毁了我的人生。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异能是在十六岁那年。奶奶在睡梦中安详离世，我抱着她痛哭时，突然脑海中闪过一段记忆：奶奶躺在床上，看着门口有个黑影走进来，在她的水杯里倒入了什么东西。
当时我以为是幻觉，直到第一次相亲时，无意中握了对方的手，竟然看到了他前女友的死亡过程——那女孩是被他推下楼梯摔死的。
我当场报了警。
从那以后，每次相亲，我都会故意制造身体接触，想要确认对方是否安全。结果十八个相亲对象中，竟然有七个身上沾过人命。我把他们全部举报了，也因此在相亲市场上彻底出了名。
谁愿意娶一个能够"看见死人"的女人呢？
今天是第十九次相亲。
我坐在咖啡厅里，看着门口走进来的男人，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个叫顾言深的男人，资料上显示他是一家贸易公司的总经理，三十岁，从未结过婚。
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像真的。
"你好，我是顾言深。"他在我对面坐下，声音低沉磁性。
我抬头打量着他：剑眉星目，轮廓分明，身材颀长，一身黑色西装穿得严丝合缝。标准的成功男士形象，但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沈小姐，听说你很...特别。"他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介绍人已经把我的"光辉事迹"告诉他了。
"是的，我确实很特别。"我苦笑道，"介绍人应该都告诉你了吧？我能看见—"
"死人。"他替我说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知道。"
这种淡定的反应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以往的相亲对象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当场走人，就是质疑我精神有问题。
"你不觉得我是疯子？"我试探性地问。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他端起咖啡杯，"比如，为什么有些人能够感知到常人无法感知的东西。"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和我相亲？"我直接问道。
他放下咖啡杯，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句话让我浑身一颤。从来都是别人避我如蛇蝎，第一次有人说需要我的帮助。
"什么忙？"
"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我的妹妹，顾晓雪，三个月前失踪了。警方查了很久，没有任何线索。"
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笑容灿烂，眉眼间和顾言深有几分相似。
"你觉得她已经...？"我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有这个可能。"他的声音有些沉重，"如果你能够找到她，确认她的状况，我愿意...娶你。"
我差点被咖啡呛到："什么？"
"你不是一直在相亲吗？我需要一个妻子的身份做掩护，你需要一段婚姻来摆脱现在的困境。我们可以各取所需。"他的语气就像在谈一笔商业合作。
"等等，你说你需要妻子身份做掩护？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我是一名私人调查员，专门处理一些...特殊案件。"
特殊案件？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身上藏着很多秘密。
"我需要考虑一下。"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沈小姐。"他叫住我，"你的眼睛里有死人。"
我猛地转过身，盯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的眼睛里有死人。"他重复了一遍，"昨晚你又碰到尸体了？"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这句话，和昨晚那个死者临终前说的一模一样。
昨晚我在医院陪朋友看病，路过太平间时无意中碰到了一具刚送来的尸体。死者是个中年男人，死因是心脏病突发。在他临终前的记忆里，我看到他躺在床上，痛苦地抓着胸口，用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你的眼睛里有死人。"
当时我以为他是在说胡话，可现在顾言深竟然说出了同样的话。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碰碰我的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
我们的手指刚一接触，我就愣住了。
什么都没有。
没有任何记忆片段闪现，没有任何画面涌入脑海。就像是触碰到了一块石头，毫无反应。
这在我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要么是他还活着，要么...
我猛地收回手，惊恐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需要你帮助的人。"他站起身，留下一张名片，"考虑清楚了就联系我。记住，只有你能帮我找到答案。"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我拿起那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其他信息。
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太诡异了。他知道我昨晚接触过死者，说出了和死者一模一样的话，而且我的异能在他身上完全失效。
最重要的是，他说需要我的帮助。
我从十六岁开始就被这项能力困扰，所有人都把我当成怪物。第一次有人说我有用，说需要我。
也许，这是我摆脱过往、开始新生活的机会。
但直觉告诉我，如果我选择帮助他，就会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
第二章
回到家里，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联系顾言深。
妈妈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心地问："今天相亲怎么样？对方没有被你吓跑？"
"妈，你觉得我的能力是诅咒吗？"我突然问道。
妈妈放下手中的活，在我身边坐下："瞳瞳，你这孩子怎么又胡思乱想了？"
"可是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怪物。"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妈妈握住我的手，"你这项能力虽然特殊，但也帮助很多冤死的人找到了真相。你还记得张阿姨家的儿子吗？要不是你，他的死永远都是一桩悬案。"
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件事。邻居张阿姨的儿子突然暴毙在出租屋里，警方判定是猝死。但我在张阿姨的请求下碰了尸体，发现他是被人下毒害死的。最终凶手被绳之以法。
"可是这样的生活我还要过多久？"我苦笑道，"没有男人愿意娶一个能看见死人的女人。"
"会有的。"妈妈拍拍我的手，"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在意这些。"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凌晨两点，手机突然响了。
"沈小姐，是我，顾言深。"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出了新情况。刚才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你的眼睛里有死人'。"他的声音很急促，"你能过来一趟吗？"
我心里一沉："在哪里？"
"西城区的翠湖公园，我在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我快速穿好衣服。这种时候正常人应该拒绝的，可我的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翠湖公园在城市边缘，这个时间点人烟稀少。我赶到门口时，看见顾言深站在路灯下，身后还有几个穿制服的人。
"你来了。"他走过来，"刑警队的朋友，他们知道你的能力。"
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和我握手："沈小姐，我是李队长。听顾先生说你能够通过接触尸体获取信息？"
我点点头："是的，但这种能力不是百分之百准确。"
"没关系，现在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任何信息都是有价值的。"
李队长带我们走向公园深处。在一片小树林里，我看到了那具尸体。
死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朴素，没有明显的外伤。
"初步检验显示，死因也是心脏病突发。"李队长介绍道，"但是根据监控显示，她昨天晚上十点进入公园，十一点就被发现死亡。而且目击者说，她死前一直在重复'你的眼睛里有死人'这句话。"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昨晚医院的死者，今晚公园的死者，都说了同样的话。这绝对不是巧合。
"我需要直接接触尸体。"我说道。
李队长点点头，指挥其他人员暂时退开。
我蹲下身子，轻轻触碰了死者的手。
瞬间，画面涌入我的脑海：
女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手紧紧抓着胸口。月光下，她抬起头，看向树林深处。那里站着一个身影，但因为逆光，我看不清那个人的容貌。
"你的眼睛里有死人。"女人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然后闭上了眼睛。
画面到此结束。
我收回手，感觉一阵眩晕。
"怎么样？看到什么了？"顾言深问道。
"她死前看到了一个人。"我揉着太阳穴，"但我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不是自然死亡。"
"什么意思？"李队长紧张地问。
"有人在她死前出现在这里，而且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在看着那个人。"我指向树林深处，"凶手可能就在那个方向。"
李队长立即指挥手下去那个方向搜查。
顾言深走到我身边："你还好吗？"
"没事，只是有点累。"我抬头看向他，"这些死者说的话，和你今天对我说的一模一样。这是巧合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是巧合。沈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些死者不是在胡言乱语，而是在传达某种信息？"
"什么信息？"
"'你的眼睛里有死人'，如果不是比喻，而是字面意思呢？"他看着我的眼睛，"也许，有什么东西藏在你的眼睛里。"
这个想法让我毛骨悚然。
"你在说什么？我的眼睛能有什么？"
"我不知道，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他顿了顿，"沈小姐，我想请你配合我做一个实验。"
"什么实验？"
"我怀疑这一切都和你有关。也许，这些人的死亡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我后退了一步："你是说，有人杀死这些无辜的人，就是为了吸引我？这太荒谬了。"
"听起来确实荒谬，但你想想，为什么这些毫不相关的人会说出同样的话？为什么这句话恰好和你的能力有关？"
他说得有道理，但我不愿意相信。
"即使你说得对，那我该怎么办？"
"和我合作。"他认真地看着我，"让我们一起找出真相。"
这时，李队长从树林深处跑回来："在树上发现了监控设备！"
我们快步跟过去。在一棵大树上，藏着一个伪装得很好的摄像头。
"这是专业级的设备。"李队长皱着眉头，"有人在这里进行长期监控。"
"监控什么？"我问道。
"监控你。"顾言深肯定地说，"我猜，昨晚医院的地方也有类似的设备。"
李队长立即派人去医院确认。不到一个小时，消息传来：医院太平间附近确实发现了隐蔽的监控设备。
"有人在跟踪你。"顾言深说，"而且已经跟踪了很长时间。"
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有个未知的人在暗中观察我，甚至不惜杀死无辜的人来引起我的注意。
"他想要什么？"
"也许想要你的能力，也许想要你的命。"顾言深的话让我更加恐惧，"但不管怎样，你现在很危险。"
"那我该怎么办？"
"搬来和我住。"他毫不犹豫地说，"我可以保护你。"
"可是我们才刚认识—"
"沈小姐，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打断我，"你的生命受到威胁，需要专业的保护。而且，只有我们合作，才能找出幕后的真凶。"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给我一种强烈的安全感，仿佛只要跟着他，就能摆脱所有的危险。
但同时，我的理智也在提醒我：一个异能完全不起作用的男人，真的可以信任吗？
第三章
经过一夜的考虑，我还是决定搬到顾言深那里住。
不是因为我完全信任他，而是因为留在家里更危险。至少，和他在一起我还能看清楚敌人是谁。
顾言深住在市中心的一栋高级公寓里，安保系统很完善。
"你可以住客房。"他帮我拿行李，"我已经联系了安保公司，会有专人暗中保护你。"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麻烦。而且，我也需要你的帮助调查我妹妹的案子。"
说起他妹妹，我想起了一个问题："你妹妹失踪前有什么异常吗？"
"有。"他在沙发上坐下，"失踪前一个月，她总是说有人在跟踪她。但我派人调查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会不会和现在跟踪我的是同一个人？"
"很有可能。"他点点头，"所以我才觉得，你我之间的相遇不是巧合。"
这时，门铃响了。
顾言深起身去开门，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这是我的助理，萧雨。"他介绍道，"以后她负责你的安全。"
萧雨是个看起来很干练的职业女性，但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气息。
"你好，沈小姐。"萧雨和我握手，"听说你有特殊能力？"
我刚要回答，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不是因为异能，而是一种本能的恐惧。
"我...我有点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我匆忙离开客厅。
回到房间后，我靠在门上大口喘气。刚才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意。是萧雨吗？
晚上，顾言深敲响了我的房门。
"沈小姐，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很紧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说："你的助理...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奇怪？"
"我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她很危险。"
顾言深皱了皱眉："萧雨跟了我三年，是值得信任的人。"
"我知道你相信她，但我的感觉通常都很准。"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会注意的。"
第二天上午，李队长打来电话，说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次的地点是在城东的一个废弃工厂里。死者是个年轻男子，死因依然是心脏病突发，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你的眼睛里有死人"。
我和顾言深赶到现场时，法医正在进行初步检验。
"这已经是第三起了。"李队长说，"而且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第一起和第二起间隔两天，第二起和这一起只间隔了一天。"
"凶手在加速。"顾言深分析道，"他等不及了。"
我走向尸体，准备进行触碰。
这次看到的画面更加清晰：
年轻男子在工厂里走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突然，他停下脚步，惊恐地看向前方。
"你来了。"他颤抖着说。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背影，但依然看不清容貌。那个人缓缓转过身，年轻男子的眼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你的眼睛里有死人。"他说完这句话，就倒在了地上。
画面结束。
"这次的死者是主动来这里的。"我向众人汇报，"他好像是来见什么人，而且认识那个人。"
"能确定是男是女吗？"李队长问。
"从身形判断应该是男性，中等身材。"
顾言深突然问："死者说'你来了'的时候，语气怎么样？"
"很害怕，但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我仔细回忆着，"就像是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解脱？"李队长不解，"为什么会有解脱的感觉？"
"也许，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顾言深若有所思，"这个人可能受到了长期的折磨。"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是沈夜瞳吗？"对方的声音经过了变声处理，听不出男女。
"你是谁？"
"你想知道真相吗？今晚十点，来南郊的天使墓园。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
"等等—"我还想问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顾言深问。
我把刚才的对话告诉了他。
"绝对不能去。"李队长第一个反对，"这明显是个陷阱。"
"但这可能是我们唯一获得真相的机会。"我说。
"太危险了。"顾言深也反对，"对方既然能杀死这么多人，对你下手也不会手软。"
"我可以带着监听设备去。"我坚持道，"而且我有异能，能够感知到危险。"
最终，在我的坚持下，大家同意了这个计划。但条件是我必须带着监听设备，而且警方会在墓园周围布控。
晚上九点半，我独自驱车前往南郊的天使墓园。
这是一个很老的墓园，白天人迹罕至，晚上更是阴森恐怖。
我停好车，按照约定走进墓园深处。
月光下，墓碑一排排地立着，影子在地上投出诡异的形状。
十点整，我走到了墓园的中心位置。
"你来了。"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即使隔着面具，我也能感受到他眼中的疯狂。
"你就是一直在跟踪我的人？"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跟踪？不，我是在保护你。"他的声音很沙哑，"你知道你的眼睛里藏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的眼睛里住着死神。"他缓缓走向我，"每一个被你触碰过的死者，都会成为死神的奴隶。而那些说出'你的眼睛里有死人'的人，就是被死神选中的下一个祭品。"
我后退了几步："你疯了。"
"疯了？"他发出尖锐的笑声，"三年前，我的妻子就是被你触碰过的。她死后，我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她在呼唤我。她告诉我，她被困在你的眼睛里，无法投胎。"
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案子——张阿姨的儿子。
"你是张阿姨儿子的朋友？"
"朋友？我是他的哥哥！"面具人愤怒地说，"因为你的插手，他的灵魂被诅咒了，永远无法安息。"
"这是不可能的，我只是—"
"只是帮他找到了凶手？"面具人打断我，"但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吗？他的灵魂被你困住了！"
"这只是你的幻想。"我试图说服他，"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存在什么灵魂被困。"
"是吗？"他伸手在空中画了个圈，"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些被你触碰过的死者，会指使别人来找你？"
我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这三个死者，都是被我哥哥的灵魂控制的。他们在死前都见过我哥哥的鬼魂，所以才会说出那句话。"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
"你杀了他们？"
"不是我杀的，是你。"他指着我，"是你的诅咒杀死了他们。我只是执行者。"
这个解释太荒谬了，但想到那些死者确实都死于心脏病突发，而且都说了同样的话...
"即使你说得对，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偿命。"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只有你死了，我哥哥的灵魂才能解脱。"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
第四章
"住手！"
顾言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很快，他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身后还跟着几个警察。
面具人见状，立即挟持了我："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冷静点。"顾言深举起双手，"我们可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面具人的刀在我脖子上轻轻划过，我感受到了刺痛，"她必须死。"
"你的哥哥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顾言深试图说服他，"杀死无辜的人，只会让他更痛苦。"
"无辜？"面具人发出尖锐的笑声，"她一点都不无辜！她是灾星，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死人！"
我感觉到脖子上的刀越来越深，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来。
"你想要我死可以，但至少告诉我，你哥哥是怎么控制那些死者的？"我强忍着恐惧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面具人在我耳边低语，"每一个被你触碰过的死者，灵魂都会被困在你的眼睛里。当有新的人要死的时候，那些灵魂就会出现，告诉他们'你的眼睛里有死人'。"
"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异能对某些人不起作用？"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他说得对，我的异能对顾言深就完全不起作用。
"因为那些人已经死了。"面具人继续说，"死人是没有记忆的，所以你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顾言深："这不可能..."
但顾言深的表情变了，眼中的温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空洞。
"被发现了呢。"他轻笑道，声音完全变了，"我还想再玩一段时间的。"
周围的警察也停止了前进，他们的眼神同样变得空洞。
"你们...你们都死了？"我颤抖着问。
"不是死了，是从来没有活过。"顾言深，不，应该说是那个冒充顾言深的东西，慢慢走向我们，"我们都是由你眼中的死者创造出来的幻象。"
面具人突然松开了我，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腐烂的脸："姐姐，欢迎来到死者的世界。"
"张明？"我认出了这张脸，正是三年前我触碰过的那个死者。
"看到了吗？这就是真相。"张明指着周围，"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这个墓园，包括那些警察，包括顾言深。"
我环顾四周，发现墓园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墓碑们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那我现在在哪里？"
"在你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假顾言深说，"从你第一次使用异能开始，你就被困在这里了。外面的世界，你已经昏迷三年了。"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
"不可能，我明明活得好好的，还有妈妈，还有相亲..."
"那些都是你的幻想。"张明苦笑道，"你太孤独了，所以创造出了这些虚假的记忆。"
"那真实的我在哪里？"
"在医院里。"假顾言深说，"你因为第一次使用异能时受到的精神冲击过大，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你已经是植物人了。"
我感觉天塌了下来。
原来这些年的生活都是假的，那些相亲，那些退婚，都只是我的幻想。
"可是我为什么会创造出你们？"
"因为你内心深处的愧疚。"张明说，"你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我，所以在精神世界里，我就成了你的惩罚者。"
"那顾言深呢？"
"他是你对爱情的幻想。"假顾言深说，"一个会接受你、需要你的男人。但这样的人在现实中并不存在。"
我跪在地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意义。
"我该怎么办？"
"醒来。"张明伸出手，"放下愧疚，原谅自己，回到现实世界中去。"
"可是现实世界里我是植物人..."
"那也比活在虚假的世界里强。"假顾言深说，"至少，你的家人还在等你醒来。"
我想起了妈妈，想起了那些真正关心我的人。
"我...我不确定自己有勇气面对现实。"
"沈夜瞳。"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你还记得我吗？"
一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中，正是顾言深照片里的那个女孩。
"你是顾晓雪？"
"是的。"她走过来，"我是真实存在的顾晓雪。三年前，我因为一场意外变成了植物人，和你住在同一间病房。"
"什么？"
"我的灵魂一直在这个精神世界里游荡，看着你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幻象。包括我哥哥顾言深，其实他在现实中并不存在。"
我彻底震惊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
"因为我也很孤独。"顾晓雪苦笑道，"在这个精神世界里，至少我不是一个人。但现在我明白了，我们都应该回到现实中去。"
"怎么回去？"
"接受真相，放下执念。"她伸出手，"我们一起醒来。"
我看着她的手，又看看张明和假顾言深。
"如果我醒来了，你们怎么办？"
"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张明说，"死者就应该安息，而不是困在别人的精神世界里。"
"而我，"假顾言深笑道，"只是你内心美好愿望的投影。当你在现实中找到真正的爱情时，就不再需要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握住了顾晓雪的手。
瞬间，周围的黑暗开始消散，一道刺眼的白光出现在远方。
"准备好了吗？"顾晓雪问。
"准备好了。"
我们一起走向那道光。
第五章
刺眼的灯光让我睁不开眼睛。
耳边传来各种仪器的滴滴声，还有人们说话的声音。
"她的眼皮在动！"
"快叫医生！"
我努力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
"沈小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想说话，但喉咙干燥得发不出声音。
"慢慢来，你已经昏迷三年了。"医生温和地说，"你妈妈马上就来。"
三年。
我真的昏迷了三年。
很快，妈妈冲进了病房。她瘦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大半。
"瞳瞳！"她哭着握住我的手，"你终于醒了！"
看着妈妈憔悴的面容，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这三年，她一定过得很辛苦。
"妈...对不起..."我艰难地发出声音。
"傻孩子，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妈妈边哭边笑，"你能醒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过了一会儿，我想起了顾晓雪。
"医生，隔壁病床的女孩呢？"
医生愣了一下："什么女孩？"
"顾晓雪，我们一起醒来的。"
医生和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轻声说："沈小姐，你一直是单人病房，从来没有其他病人。"
我心里一沉。难道顾晓雪也是我的幻想？
但很快，护士急匆匆地跑进来："医生，三楼的顾晓雪醒了！"
医生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原来顾晓雪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不在同一个病房。
几天后，我的身体基本恢复了。医生说这是个奇迹，像我这种情况的植物人，醒来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
我被允许去看望顾晓雪。
她住在三楼的VIP病房里，看起来比我恢复得更好。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她看到我时笑了，"在那个精神世界里，我们确实是战友。"
"你记得那里发生的一切？"
"当然记得。"她点点头，"不过医生说那可能是濒死体验的一种，不要太当真。"
"可是那些细节，那些对话..."
"也许是我们的潜意识在交流。"顾晓雪说，"医生说像我们这种情况的病人，有时候确实会产生某种精神连接。"
虽然医生的解释很科学，但我还是相信那个精神世界是真实的。
"你还记得那个假的顾言深吗？"我问道。
"记得，你创造出来的完美男人。"她调皮地眨眨眼，"要我说，你的想象力还真不错。"
"可是现在回到现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慢慢来。"顾晓雪握住我的手，"至少我们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回到病房后，妈妈告诉我一个消息："瞳瞳，有个记者想要采访你。说你的案例很特殊，对医学研究有重要意义。"
"我不想接受采访。"我摇摇头，"我只想好好休养。"
"也好，你刚醒来，确实不宜太劳累。"
晚上，我躺在病床上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那些相亲的经历，和顾言深的相遇，在墓园的对峙...原来都是虚假的。但那些感情，那些恐惧和感动，却是如此真实。
我想起了假顾言深说过的话：当你在现实中找到真正的爱情时，就不再需要我了。
也许吧。但至少现在，我还需要时间来适应现实生活。
第二天早上，护士来查房时告诉我："沈小姐，有个男人来找你，说是你的朋友。"
"男人？"我疑惑地问，"他叫什么名字？"
"李...李什么来着？"护士想了想，"李队长。"
李队长？
我心里一动，难道那个李队长也是真实存在的？
"让他进来吧。"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走进病房。虽然和我记忆中的李队长长得不太一样，但气质很相似。
"沈小姐，我是市刑警队的李瑞明。"他出示了证件，"听说你醒了，特地来看看你。"
"李队长，你认识我？"
"三年前，你帮我们破获了一个案子。"他在床边坐下，"就是张家的那个案子。你还记得吗？"
我的心跳加速了。张家的案子，那是我第一次使用异能。
"我记得，但那时候我..."
"那时候你触碰了死者，然后突然昏倒了。"李队长说，"我们把你送到医院，医生说你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冲击。"
原来如此。我并不是因为日常使用异能而昏迷，而是因为第一次的经历太震撼了。
"那个案子最后怎么样了？"
"凶手被抓了，就是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李队长说，"张家的老太太一直很感激你，这三年来经常来医院看你。"
张阿姨还活着！那在精神世界里，我对她儿子的愧疚其实是没有必要的。
"李队长，我想问一下，这三年里，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子？就是需要用到我这种能力的？"
"有一些。"他点点头，"但我们都是用常规方法解决的。不过，确实有一些疑难案件，如果你能帮忙的话..."
"我还不确定我的能力是否还在。"我诚实地说。
"慢慢来，你的健康最重要。"李队长站起身，"如果你愿意的话，等你完全康复了可以联系我。"
他留下一张名片就离开了。
我看着那张名片，突然有种回到现实世界的真实感。
原来，我的异能并不是诅咒，而是一种帮助别人的能力。在精神世界里，我把它想象成了灾难，其实是因为内心的恐惧和愧疚。
下午，顾晓雪来看我。
"听说有警察来找你？"
"是的，关于我的异能。"我把上午的事情告诉了她。
"看来你在现实中也很有用呢。"她笑道，"比在精神世界里强多了。"
"晓雪，你说我们还会再进入那个精神世界吗？"
"不会了。"她摇摇头，"那个世界只存在于我们的昏迷期。现在我们都醒了，它也就消失了。"
"有点舍不得。"我说，"虽然那里很危险，但至少...有人需要我。"
"现实中也有人需要你啊。"顾晓雪指了指门外，"你妈妈，那个李队长，还有那些等待真相的冤魂。"
她说得对。
现实虽然没有精神世界那么戏剧化，但它更真实，更有意义。
第六章
一个月后，我出院了。
回到家里，看着熟悉的环境，我感觉像是重新活了一遍。
妈妈为了照顾我，三年来一直没有工作，家里的积蓄也用得差不多了。我决定尽快重新开始生活。
李队长时不时会来看我，带来一些案件资料，询问我是否愿意协助调查。
开始我还有些犹豫，担心会再次昏迷。但经过医生的检查，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精神状态也很稳定。
"那就试试看吧。"我对李队长说。
第一个案子是一个老太太的死亡。她的家人怀疑她是被谋杀的，但没有证据。
当我触碰老太太的遗体时，熟悉的画面又涌入了我的脑海：
老太太躺在床上，一个年轻女人拿着枕头慢慢压向她的脸。老太太挣扎着，但没有力气反抗。
"这笔钱应该是我的。"年轻女人冷漠地说。
画面结束。
"是她的儿媳妇。"我告诉李队长，"为了遗产。"
调查证实了我的判断。老太太的儿媳妇因为赌债累累，杀死了婆婆想要继承遗产。
这次成功让我重新找回了信心。原来我的异能还在，而且更加稳定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协助警方破获了十几个案子。媒体开始报道我的事迹，称我为"通灵女探"。
但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号，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并不是什么超自然现象，而是一种还未被科学完全解释的特殊感知能力。
这天，李队长带来了一个特殊的案子。
"这是一个失踪案。"他拿出一份档案，"一个叫顾言深的商人，三个月前失踪了。家人报了案，但一直没有找到。"
看到"顾言深"这个名字，我心里一震。
"能给我看看他的照片吗？"
李队长递过来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和我在精神世界里见到的"顾言深"长得一模一样。
"这...这不可能。"我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你认识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说我在昏迷时梦到过他？
"我...我在哪里见过他，但想不起来了。"我说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
"那更好。也许你能通过某种方式感知到他的下落。"
"但他是失踪，不是死亡。我的能力只对死者有用。"
"我们怀疑他已经遇害了。"李队长压低声音，"根据调查，他失踪前正在调查一起三年前的谋杀案。"
三年前！
"什么谋杀案？"
"一对夫妻在缅国旅游时被杀，死者是罗旗集团的创始人。顾言深是受死者儿子委托调查的。"
我感觉天旋地转。
罗旗集团，这个名字在精神世界里出现过。难道那些情节并不完全是虚构的？
"李队长，我想看看这个案子的全部资料。"
"为什么？"
"我感觉这个案子和我有关。"
李队长带我回到警局，调出了所有相关资料。
看着那些档案，我震惊地发现：
罗旗集团确实存在，创始人夫妇确实三年前在缅国被杀。他们有一个儿子叫罗佑霖，现在是集团的董事长。
而且，罗佑霖确实有一个叔叔叫罗大志，但他并没有被抓，而是在一年前死于车祸。
"这个罗佑霖现在在哪里？"我问。
"在精神病院。"李队长说，"他在父母死后精神崩溃了，一直在治疗。"
我的心怪跳得厉害。这些情节和我在精神世界里经历的如此相似，但又有很多不同。
"我想去见见他。"
"为什么？"
"也许他知道顾言深去了哪里。"
第二天，我和李队长一起去了精神病院。
罗佑霖住在一间单人病房里，看起来憔悴而虚弱。当他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你。"他轻声说。
"你认识我？"
"我梦到过你。"他坐起身，"在梦里，你是我的妻子。"
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了。
"你...你做了什么梦？"
"我梦到自己装疯卖傻，调查叔叔的罪行。然后遇到了一个叫白丁儿的女人，就是你。我们结了婚，一起揭露了真相。"
白丁儿，那是我在精神世界里的名字。
"最后呢？"我颤抖着问。
"最后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苦笑道，"但醒来后我发现，那只是一个梦。叔叔确实害死了我的父母，但他在我能报仇之前就死了。而你...你根本不存在。"
"我存在。"我握住他的手，"我就在这里。"
瞬间，我的异能发动了。但这次看到的不是死者的记忆，而是...
罗佑霖的梦境。
我看到了他在精神世界里的经历，看到了他对"白丁儿"的感情，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渴望。
"你能看到我的梦？"他惊讶地问。
"我能看到你的记忆。"我松开手，"包括梦中的记忆。"
原来，当我们都处于某种特殊的精神状态时——我是昏迷，他是精神崩溃——我们的意识产生了连接，共同创造了那个精神世界。
"那顾言深呢？"我问，"他在现实中也存在。"
"他是我委托的私人调查员。"罗佑霖说，"三个月前，他说找到了新的线索，然后就失踪了。"
"什么线索？"
"他说叔叔可能没有真的死，那场车祸是他自己伪造的。"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
如果罗大志还活着，那顾言深很可能是被他杀死了。
"你有罗大志的最新消息吗？"我问李队长。
"他确实死于车祸，有尸体，有火化证明。"
"尸体验过DNA吗？"
"这个...我需要查一下。"
几天后，李队长带来了惊人的消息：三年前火化的尸体DNA检测结果有问题，那具尸体不是罗大志。
"他真的伪造了自己的死亡。"我说，"现在他很可能还在谋划什么。"
"但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知道一个方法。"我看向罗佑霖，"但需要你的配合。"
"什么方法？"
"重新进入那个精神世界。"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那里，我们能看到更多的真相。"
第七章
重新进入精神世界的想法听起来很疯狂，但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医生强烈反对这个计划："太危险了，你们刚刚从昏迷中恢复，再次进入那种状态很可能永远醒不来。"
"但如果不这样做，顾言深可能已经死了。"我坚持道。
最终，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同意在严密监控下进行这个实验。
"我们会使用药物让你们进入深度睡眠状态，但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医生说，"如果一个小时内你们没有醒来，我们就会强制唤醒你们。"
罗佑霖和我并排躺在两张病床上，手腕上戴着各种监控设备。
"准备好了吗？"医生问。
我和罗佑霖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药物开始发挥作用，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站在那个熟悉的黑暗空间里。
"你来了。"假顾言深出现在我面前，但这次他的表情很凝重。
"真正的顾言深在哪里？"我直接问道。
"在死亡的边缘。"他指向远方，"但你必须快点，时间不多了。"
我朝他指的方向跑去，罗佑霖也出现了，和我并肩作战。
很快，我们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场景——一个废弃的工厂。
"这里是顾言深最后出现的地方。"罗佑霖说，"在现实中，警察已经搜查过这里，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因为他们搜错了地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们转过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罗大志。
"叔叔。"罗佑霖咬牙切齿。
"好侄子，在梦里见面也挺好。"罗大志冷笑道，"这样我就能告诉你们真相了。"
"什么真相？"
"顾言深确实发现了我还活着的秘密，但他犯了一个错误——他以为我躲在这个工厂里。"罗大志指着周围，"实际上，我在另一个地方。"
"哪里？"
"海滨的废弃游乐园。我把他困在摩天轮的最高处，已经三天了。再不救他，他就要渴死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我怀疑地问。
"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罗大志得意地说，"罗旗集团的所有资产都已经转移到我的名下。现在杀不杀顾言深都无所谓了。"
"你这个畜生！"罗佑霖想要冲向他，但被我拦住了。
"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救人要紧。"我拉着他，"我们回到现实世界。"
黑暗开始消散，我感觉意识正在回到身体里...
"醒了！他们醒了！"医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海滨废弃游乐园，摩天轮！"
李队长立即组织人手赶到海滨。
废弃的游乐园荒草丛生，巨大的摩天轮静静地立在那里。
"在那里！"一个警察指着摩天轮的最高处。
透过望远镜，我们看到了顾言深。他被绑在最高处的车厢里，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立即营救！"李队长下令。
消防队员用升降车将顾言深救了下来。虽然他脱水严重，但总算活着。
"罗大志...还活着..."顾言深虚弱地说，"他在...泰国..."
根据顾言深提供的线索，国际刑警很快在泰国抓到了罗大志。
这个案子终于结束了。
顾言深在医院里休养了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去看他。
"谢谢你救了我。"他说，"听说你用了很特殊的方法？"
"算是吧。"我笑道，"你相信精神感应这种事吗？"
"现在相信了。"他看着我，"你真的很神奇。"
"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犹豫了一下，"在那个精神世界里，你对我说你需要我的帮助。现在回到现实，你还需要吗？"
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需要。不是因为案子，而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种特殊的缘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坐起身，认真地看着我，"你愿意和我交往吗？不是因为案子，不是因为梦境，就是单纯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
我的心跳加速了。
这和精神世界里的情况完全不同。在那里，我们是因为利益合作；在这里，我们是因为真正的感情走到一起。
"我愿意。"我点点头。
六个月后，我和顾言深举办了婚礼。
罗佑霖作为我们的证婚人，精神状态也恢复了很多。他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将罗旗集团经营得蒸蒸日上。
我继续用自己的异能帮助警方破案，也帮助了很多家庭找到真相。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个精神世界，想起假顾言深说过的话：当你在现实中找到真正的爱情时，就不再需要我了。
他说得对。
现在的我，有了真正的爱情，真正的朋友，真正的价值。
虽然异能依然存在，但它不再是困扰我的诅咒，而是帮助别人的工具。
第八章
婚后的生活很平静，我以为那些超自然的经历已经成为过去。
直到一年后的一个晚上，我再次做了那个熟悉的梦。
我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精神世界，但这次的情况有些不同——这里不再是虚无的空间，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地方。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响起。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她大约三十岁，穿着白色的长裙，看起来很优雅，但眼神中透着一种诡异的光芒。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
"我叫林雨薇，是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人。"她微笑道，"但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能帮我完成最后的心愿。"她走向我，"我需要你帮我找到害死我的凶手。"
"你已经死了十年，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我一直在寻找像你这样有特殊能力的人。"她解释道，"我的死被判定为自杀，但实际上是他杀。这些年我在地狱般的世界里受尽折磨，只有找到真凶，我才能得到安息。"
我想起了在精神世界里遇到的张明，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你触碰过的每一个死者，他们的灵魂都会被你的异能吸引。"林雨薇说，"我们聚集在你的精神世界里，等待着机会求助于你。"
"那为什么之前我没有见过你？"
"因为那时候你的精神世界是封闭的，被你自己的恐惧和愧疚包围着。"她指向周围，"现在你内心平静了，我们才能出现。"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个空间里还有其他的身影，都是一些模糊的人形。
"他们都是我触碰过的死者？"
"是的，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冤屈。"林雨薇说，"但我是他们选出来的代表，因为我的案子最复杂，最需要你的帮助。"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因为这是你的宿命。"她认真地说，"你的异能不是偶然的，而是天生的使命。你注定要为这些无法安息的灵魂寻求正义。"
这番话让我感到沉重的压力。
"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
"但普通的生活配不上你的能力。"林雨薇伸出手，"触碰我，看看我的死亡真相。"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
瞬间，画面涌入我的脑海：
十年前的一个雨夜，年轻的林雨薇在一栋豪华别墅里和一个男人激烈争吵。
"你不能这样对我！"林雨薇哭喊道。
"你知道得太多了。"男人冷漠地说，"这是你自找的。"
男人将她推向阳台，林雨薇失足坠楼。但就在坠落的瞬间，我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我倒吸一口气，立即收回了手。
"怎么样？看到什么了？"林雨薇急切地问。
"那个男人...他现在是市长。"我震惊地说。
"王建国。"林雨薇咬牙切齿，"十年前他还只是一个小官员，但现在他已经爬到了市长的位置。"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记者，在调查他的贪污案。"林雨薇说，"我掌握了他收受贿赂的证据，准备公开。但他先下手为强，杀死了我，并且伪造成自杀。"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现任市长是杀人犯？
"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把证据藏在了一个地方，只有你能找到。"林雨薇说，"因为那个地方只有通过特殊的方式才能进入。"
"什么地方？"
"我的记忆深处。"她指着自己的头部，"我把那些证据的位置信息藏在了潜意识里。只有你的异能才能读取。"
"但我已经看过你的死亡记忆了。"
"那只是表层记忆。"她解释道，"你需要进入更深层次的记忆空间，那里有我生前的所有秘密。"
"怎么进入？"
"你必须在现实中找到我的尸体，进行更深度的接触。"
我心里一沉："你的尸体在哪里？"
"在市郊的青山公墓，但不是在墓碑下。"她苦笑道，"他们为了掩盖真相，把我埋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那我怎么找到？"
"跟着感觉走。"林雨薇开始变得透明，"你的异能会指引你的。记住，只有你能为我伸张正义。"
说完，她和周围的景象一起消失了。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顾言深被我的动静惊醒："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把梦中的经历告诉了他。
"这听起来太疯狂了。"他皱着眉头，"一个市长，杀人犯？"
"但我看到的画面很清晰。"我坚持道，"而且这种梦和以前的精神世界不同，更加真实。"
"即使是真的，你也要小心。"顾言深担心地说，"如果王建国真的是杀人犯，那么调查他会很危险。"
"但我不能让无辜的灵魂继续受苦。"
第二天，我去找李队长，把情况告诉了他。
"沈小姐，这次的事情比较复杂。"李队长为难地说，"王市长是很有权势的人，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那如果我找到证据呢？"
"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当然会调查。"
我决定先去青山公墓看看。
公墓很大，墓碑密密麻麻。我按照感觉在里面走着，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走了两个小时，我来到公墓的最深处。这里有一片荒地，没有墓碑，只有一些乱石。
突然，我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召唤。
我走向其中一块大石头，伸手触碰。
瞬间，我的意识再次进入了那个神秘的空间。
但这次不是黑暗的虚无，而是林雨薇生前的房间。
"你找到了。"林雨薇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埋在这块石头下面。"
"现在我该怎么办？"
"继续深入我的记忆。"她指向房间里的一个保险箱，"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走向保险箱，输入密码。
保险箱打开了，里面有一些文件和一个U盘。
"这些就是王建国的犯罪证据。"林雨薇说，"但现实中的这些东西藏在另一个地方。"
"哪里？"
"我的老家，在乡下的一个废弃房屋里。"她给我一个地址，"你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否则王建国会察觉到危险，销毁证据。"
"他怎么会察觉到？"
"因为你的调查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林雨薇的声音开始变得急促，"快去，时间不多了！"
画面突然消失，我发现自己还站在那块大石头前。
但现在我确信，林雨薇的尸体就埋在这里。
第九章
我立即联系了顾言深，让他和李队长一起前往林雨薇老家的地址。
与此同时，我拨打了匿名举报电话，告诉警方青山公墓的确切位置有一具十年前的尸体。
当天下午，我们在一个偏僻的村庄里找到了林雨薇的老房子。
房子已经废弃了很久，墙壁长满了爬山虎，看起来阴森恐怖。
"证据应该在房子里的某个地方。"我对顾言深和李队长说。
我们仔细搜查每一个房间，最终在厨房的灶台下面发现了一个防水包。
包里果然有文件和U盘，都是关于王建国贪污受贿的证据。
"这些证据足够定罪了。"李队长看了文件后说，"但我们需要先确认林雨薇的身份。"
几个小时后，青山公墓那边传来消息：确实在那块大石头下面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初步判断死亡时间约为十年前。
DNA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死者确实是林雨薇。
"现在我们有足够的证据了。"李队长说，"可以对王建国提起诉讼。"
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沈夜瞳，是吗？"对方的声音经过了变声处理。
"你是谁？"
"我是王建国的朋友。"对方说，"我知道你在调查他，我劝你最好停手。"
"为什么？"
"因为这会给你带来麻烦。很大的麻烦。"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忠告。"对方顿了顿，"你以为王建国只杀了林雨薇一个人吗？"
这句话让我心里一沉。
"什么意思？"
"这十年来，有很多想要揭露他的人都神秘死亡了。"对方说，"如果你不想成为下一个，最好忘记这件事。"
电话挂断了。
"怎么回事？"顾言深担心地问。
我把刚才的对话告诉了他们。
"看来我们的行动被发现了。"李队长皱眉道，"这个案子比我想象的复杂。"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确保你的安全。"顾言深说，"今晚你和我住在一起，哪里都不要去。"
但当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
这次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林雨薇，而是好几个陌生的面孔。
"我们都是被王建国害死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他不只是杀了林雨薇，还杀了很多人。"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一个年轻女人说，"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惜杀死所有知情人。"
"那你们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因为我们一直在等待机会。"中年男人说，"林雨薇是我们选出的代表，她的案子最有代表性。如果能够揭露她的死亡真相，就能揭露所有的真相。"
"但现在我受到了威胁。"
"我们知道。"年轻女人说，"王建国已经派人来杀你了。"
"什么？"我惊讶地问。
"就在今晚。"中年男人指向远方，"你必须小心。"
我猛地惊醒，发现顾言深不在身边。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顾言深？"我轻声叫道，但没有回应。
我起身去客厅找他，发现客厅里一片漆黑。
突然，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撬锁。
有人要闯进来！
我立即拨打了110，然后躲在卧室里等待。
几分钟后，我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真的有人闯进来了。
我屏住呼吸，躲在床下。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进入了卧室。
"她不在这里。"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应该是跑了。"另一个声音回应。
他们在房间里搜查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
我等了十几分钟，确认他们真的走了，才从床下爬出来。
警察很快赶到了现场。
"沈小姐，你没事吧？"李队长问。
"没事，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说，"这证明我们的调查是正确的。"
"你老公呢？"
"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李队长立即联系顾言深，但电话打不通。
"他可能遇到麻烦了。"我担心地说。
很快，顾言深的电话打过来了。
"瞳瞳，你还好吗？"他的声音很急促。
"我没事，你呢？"
"我刚才被人绑架了，但我逃出来了。"他说，"那些人是王建国派来的。"
"现在你在哪里？"
"在警局。我马上过来接你。"
半个小时后，顾言深出现了。他身上有些擦伤，看起来很狼狈。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关心地问。
"半夜有人敲门，说是物业公司的，有紧急情况。"他说，"我开门后就被他们制住了，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
"然后呢？"
"他们威胁我，让我说服你放弃调查。"顾言深愤怒地说，"但我趁他们不注意逃跑了。"
李队长听了我们的遭遇后，决定立即对王建国采取行动。
"不能再等了。"他说，"现在证据确凿，而且对方已经开始杀人灭口。"
第二天早上，警方对王建国进行了逮捕。
但令人意外的是，王建国在被捕前就自杀了。
他在办公室里留下了一封遗书，承认了杀害林雨薇和其他人的罪行。
"案子结束了。"李队长说，"虽然王建国死了，但至少真相大白了。"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天晚上，我又进入了那个精神世界。
林雨薇出现在我面前，但她的表情很复杂。
"谢谢你为我伸张了正义。"她说，"但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什么意思？王建国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确实死了，但还有一个更大的真相没有揭露。"林雨薇说，"王建国只是一个棋子。"
"棋子？"
"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活着。"她指向远方，"而且，他就在你身边。"
我心里一沉："你是说..."
"你要小心。"林雨薇的身影开始消散，"真相比你想象的更残酷。"
第十章
林雨薇的话让我彻夜难眠。
真正的幕后黑手就在我身边？会是谁？
第二天，我决定重新调查这个案子。虽然王建国已经死了，但我想知道他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
我先去了王建国自杀的办公室。
警方的调查已经结束，现场基本恢复了原状。我戴上手套，在办公室里仔细搜查。
在王建国的办公桌抽屉里，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几张银行转账记录的复印件。
这些记录显示，在过去的十年里，王建国的账户定期收到一笔来自海外的转账。每次的金额都很大，而且时间都在某个重大事件之后。
比如，林雨薇死后一个月，王建国收到了一百万；其他几起"意外死亡"之后，他也都收到了类似的款项。
这说明什么？说明王建国确实只是一个执行者，真正的幕后黑手在为他的"服务"付费。
我拍下了这些记录，准备交给李队长分析。
正当我要离开时，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进来了。
我立即躲在办公桌后面。
"确认了吗？她来过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
我的心跳停止了。那是顾言深的声音。
"是的，监控显示她刚才进入了这间办公室。"另一个声音回答，"而且她拿走了一些东西。"
"该死，她发现了什么？"顾言深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应该是那些银行记录。"另一个人说，"王建国这个蠢货，死前也不知道销毁证据。"
我的世界天崩地裂。
顾言深，我的丈夫，竟然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现在怎么办？"那个人问。
"找到她，拿回那些记录。"顾言深冷漠地说，"如果她不配合..."
"杀了她？"
"没错。"顾言深的语气让我毛骨悚然，"就像我们对付其他人一样。"
我努力保持冷静，等他们离开后才从躲藏的地方出来。
我的丈夫，我深爱的男人，竟然是一个杀人犯。
不，不只是杀人犯，他是一个冷血的幕后操纵者。
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说过的话："我需要你的帮助。"
原来他接近我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我的异能对他有用。
我想起了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总是知道案件的进展...
原来他一直在监视我，利用我。
我拿着那些银行记录，茫然地走出了大楼。
我该怎么办？
报警？但我有什么证据？
而且，连李队长都可能是他的同伙。
我突然想起了精神世界里的那些死者。也许，只有他们能告诉我真相。
我回到家里，发现顾言深还没有回来。
我把房门反锁，然后吞了一颗安眠药，强迫自己进入深度睡眠。
很快，我又进入了那个精神世界。
这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所有我曾经接触过的死者。
"你终于知道真相了。"林雨薇走向我，"你的丈夫就是真正的凶手。"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哭着问。
"为了钱，为了权力。"一个中年男人说，"他建立了一个庞大的犯罪网络，专门为那些有钱有势的人解决'问题'。"
"什么问题？"
"杀死那些对他们不利的人。"年轻女人说，"记者、证人、竞争对手...任何威胁到他们利益的人。"
"王建国只是他的一个代理人，"林雨薇解释道，"顾言深有很多这样的代理人，分布在各个城市、各个行业。"
"那他为什么要娶我？"
"因为你的异能。"中年男人说，"他需要一个能够与死者沟通的人，来确认那些被杀的人真的死了，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而且，"林雨薇补充道，"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他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并加以控制。"
我想起了这些年来我协助破获的那些案子。也许其中有些所谓的"凶手"其实是无辜的，而真正的凶手是顾言深的网络。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收集证据，揭露真相。"林雨薇说，"但你要小心，他已经怀疑你了。"
"我有什么证据？"
"你手里的银行记录就是证据。"中年男人说，"而且，在你家里的保险箱里，还有更多的证据。"
"什么保险箱？我家里没有保险箱。"
"在主卧室的衣柜后面，有一个暗格。"林雨薇说，"顾言深以为你永远不会发现。"
我惊醒了，立即去主卧室检查。
果然，在衣柜后面的墙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暗格。
我打开暗格，里面有一个小型保险箱。
保险箱需要密码。我试了几个顾言深的重要日期，都不对。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
密码正确，保险箱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让我目瞪口呆：几十个U盘，每一个都标着日期和人名。
我随便插了一个U盘到电脑里，发现里面是监控录像。
录像显示的是一个男人被人推下高楼的过程。而推人的那个人，就是王建国。
我又检查了其他几个U盘，发现都是类似的内容——各种杀人的证据。
而且每个U盘上的日期，都对应着我记忆中的某个"意外死亡"案件。
这些都是顾言深的"作品集"，他把每一次杀人都录了下来，作为要挟手下的筹码。
正当我震惊于这些发现时，房门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顾言深回来了。
我迅速把U盘装回保险箱，关上暗格，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
"瞳瞳，你在干什么？"顾言深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在睡觉。"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他走进卧室，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走向衣柜。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
他检查了暗格，然后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没有发现我动过保险箱。
"你今天去哪里了？"他在床边坐下问道。
"就在家里休息。"我撒谎道。
"是吗？"他的眼神变得锐利，"那为什么有人在王建国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你？"
我的心里一沉，但表面上还是保持镇定："我确实去了一趟，想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那里已经被清理得很干净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说："瞳瞳，我们之间应该没有秘密。"
"当然没有。"我勉强笑了笑，"我们是夫妻。"
"那就好。"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我去洗澡。"
等他进了浴室，我立即从床上起来。
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去找李队长。
但就在我要走出卧室时，顾言深突然出现在门口。
"你要去哪里？"他冷漠地问道。
我意识到他一直在监视我。
"我...我想去厨房喝点水。"
"是吗？"他走向我，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柔，"那为什么你的包里有这些东西？"
他从我的包里拿出了那些银行记录的复印件。
我知道自己暴露了。
"顾言深，"我后退了几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你的丈夫。"他轻笑道，"虽然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你有用。"他毫不掩饰地说，"你的异能帮我解决了很多麻烦。"
"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
"都是该死的人。"他打断我，"他们妨碍了应该得到好生活的人。"
"你疯了。"
"疯了？"他发出嘲讽的笑声，"我只是在做生意。有需求就有供应，这是最基本的商业原则。"
"你杀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无辜？"他摇摇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辜的人，只有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
我转身想要逃跑，但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瞳瞳，你知道得太多了。"他的声音变得危险，"我本来不想伤害你的，但现在看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敲门声。
"开门！警察！"
是李队长的声音。
顾言深的脸色变了："你报警了？"
"我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没有来得及报警。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顾言深犹豫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我的手："记住，如果你敢说出去，我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他去开了门。
"李队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顾言深装出惊讶的样子。
"我们收到举报，说这里有可疑情况。"李队长带着几个警察走进来，"需要进行检查。"
我明白了，是那些死者的灵魂在帮助我。他们一定想办法通知了警方。
在搜查过程中，警方发现了暗格里的保险箱。
看着那些U盘被一个个拿出来，顾言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顾言深，你涉嫌多起谋杀案，现在正式逮捕你。"李队长给他戴上手铐。
"你们没有证据。"顾言深还在负隅顽抗。
"这些录像就是证据。"李队长举起一个U盘，"而且，你妻子已经告诉了我们一切。"
顾言深愤怒地看着我："你这个贱人！"
"我只是在为那些无辜的死者讨回公道。"我平静地说。
当顾言深被带走时，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
这段噩梦般的婚姻终于结束了。
一年后，顾言深被判处死刑。他的犯罪网络也被彻底摧毁，数十个同谋被绳之以法。
我重新开始了生活，继续用自己的异能帮助警方破案。
但这次，我更加谨慎，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
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会想起那个精神世界，想起那些帮助我的死者们。
虽然我再也没有进入过那个世界，但我知道，只要有冤屈的灵魂需要帮助，我就会继续战斗下去。
因为这就是我的使命——为死者伸张正义，让真相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