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实在太过分了!依晨的身体本来便不好,你还将她推下楼,要是依晨出了什么事儿,这件事情没完!”说完,他不顾跌坐在地上的我,抱着沈依晨快步离开。
在临上车的时候,沈依晨偷偷挑衅的盯着我。
可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那一巴掌,仿佛不是打在我脸上一样。
等到他们离开,家里的佣人赶紧上前将我搀扶了起来,劝慰道。
“太太,你没事吧?你千万不要伤心,江总跟沈小姐家的公司有不少合作,刚刚是故意表现的很生气,这其实是在保护你,害怕对方会深究下去。”
“是啊,江总对您的爱,我们都看在眼里,要不是为了保护你,他怎么舍得打你?”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我微微一笑道。
刚才的愤怒是不是演的,我自然能够分的一清二楚。
这一巴掌,将我最后的犹豫给扇没了。
我深吸了口气,回到卧室。
看着脸颊上面的巴掌音,自嘲的摇了摇头,我仔仔细细的画了一个美美的妆,遮盖住这巴掌印,随意编造了一个借口便出门了。
我首先来到律师事务所,签订了一份离婚协议。
我将这份协议放在了他的小箱子里面,再将这小箱子轻轻扣上,放在显眼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直到这个时候,江司文的电话才响了起来。
“老婆,刚才我在情急之下才打了你一巴掌,你没事吧?”电话那头,江司文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沈依晨怎么样了?”我嘲讽一笑,但还是平静的问道。
演戏而已。
我不擅长,但不是不会。
“我让秘书在陪着她做检查,估计没有什么大事儿。”江司文说道:“老婆,今天是复查的日子,你一会儿直接来医院吧,我在医院等你。”
“好。”
我挂掉电话,深吸了口气。
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我记得妹妹在生前曾经说过,她想过去看看冰岛的雪,看巴黎的夜色。
喝一杯成都小酒馆的酒。
到东北尝一尝,正宗的锅包肉。
我想替她走完,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走的路,做完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
可能做完这一切我便能够冷静的回来跟江司文做个了断了吧?
是血债血偿。
亦或者,此生不见。
于此同时,在医院里面。
周博宇对坐在他的面前。
他整个人,已经让折磨的精神萎靡,看样子他的压力竟比江司文还要大。
“江司文,咱们两个从小到大,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怎么这么擅长演戏?”
他突然间抬起头来,有些嘲讽的问道:“上一次你制造了一场车祸,害死了安宁,这一次你又准备用什么借口,摘掉安然的肾?”
“一会儿检查的时候,你就说上次流产有些后遗症,需要做个手术。”江司文平静的说道。
他说的这样顺畅,这绝对不是临时起意的想法,而是早做好的计划。
可能在我流产的时候,他已经在琢磨怎么做了。
“呵呵,她给你怀了孩子,可这竟给你创造了摘她肾的条件,还真的嘲讽。”周博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